姑侄俩被王婶安顿到了丁玉兰的隔壁房间,当晚丁玉兰见有新人入住,边磕瓜子边打听,“婶儿,是新来的帮工吗?”
夜色太深,丁玉兰并未看清姑侄二人模样,只看到地上一高一矮的人影,豆大的烛火燃烧着,给房间涂染了一层橘黄的光晕。
“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是。”王婶儿也不知该怎么算,孩子那么小点,女人那么孱弱,仿佛一阵风也能把她给刮走,据说是正在黎江青柏山脚下游玩的的世子林如山介绍来的,还是由世子府中的侍卫赵远亲自护送的,说是要好好照顾。
王婶儿也知自家少主人与世子是老交情,他们多年前便是朋友了,时常互有书信往来,暗中传递消息,她家少主人是网罗京都大大小小的消息的一把能收手,京都的大事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丁玉兰听不懂了,这似是而非的话让她万分疑惑,“婶儿,所以她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林世子拜托给我少主人的人,你问这么多干什么?”王婶儿当然听说过林如山的风流故事,不过那不是她该议论的,毕竟他是少主人认定的朋友,她听过就听了。
“我就随口问问,婶儿你不要这么凶嘛,我不问了还不行?”丁玉兰感到扫兴,她不就问了几句话而已,王婶儿却对她显了脸色,摆明是嫌她话多。
“回你自己屋去好好歇着,不该问的不要问,咱们是做仆人的,没必要知道那么多。”王婶儿收敛了态度,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紧张,苦口婆心的说道。
丁玉兰听王婶儿放软语气,不再出言顶撞,点了点头,飞快的进了自己的屋,关好房门睡大觉,心道其实王婶儿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她们是最底下的人,活得也是最卑微,谁都惹不起。
能逃离老县令的魔爪,她已是感激不尽,又遇上宋蜜,还顺利把活计敲定,不幸中夹带着幸运,就这样便已足够。
怀着美好的憧憬,丁玉兰不由得美美的睡了一觉,还是王婶催她起床的,她听到隔壁女人的谈话声,“王婶儿,您去忙您的吧,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叫我,我不能在这里白吃白喝,也得找点事儿干,我不懂的地方,还请王婶儿多教教我,不要嫌我笨手笨脚。”
“对了,姑娘,昨儿个你来得匆忙,我给你准备房间和生活用品,忘问你贵姓。”王婶儿一时不知怎么称呼,只姑娘两字未免太含糊,而且她们怕是要在宅子里住不短的一段时间。
“王婶儿叫我小包即可,我姓包,单名一个萱字。”包萱向王婶简单作了几句自我介绍,又把琪儿拉到跟前,“这是侄女琪儿,琪儿乖,叫王婆婆。”
琪儿乖乖叫道:“王婆婆好。”
王婶儿笑得脸上的褶皱越来越深,“你家孩子真有礼貌。”
包萱不敢揽功,“是她娘亲教得好。”
王婶儿奇道:“她娘亲人呢?”
包萱沉默了一会儿,面色阴郁的回话,“她娘去年走了。”
“又是个可怜的孩子,王婆婆兜里有糖,你拿着慢慢吃。”王婶儿哀叹一声,顺便把兜里放的几颗糖果塞到琪儿的小手里面。
丁玉兰将两人的对话尽收耳底,那么小就没娘了,孩子可怜归可怜,但还好有姑姑愿意接手,听她们谈话,她能感觉到姑侄二人都挺不错的,小小孩童礼貌懂事,包萱亦说话得体,听起来是极好相处的人。
“婶儿,我愿意带着包姑娘做事儿,她要学就让她学嘛。”丁玉兰转到了包萱的门口,不瞧还不知道,一瞧竟是吓一跳,那包萱瘦得令她都瞠目结舌,真怕这身子骨端个水都能闪着了腰。
王婶儿瞪了丁玉兰一眼,“你来干什么?”
丁玉兰咂舌,怪不得王婶儿不让她做事儿,原来是有原因的,这包萱瞧着就是个病秧子,两颊都凹陷进去了,那眼珠子老大一颗,她多看几眼都觉瘆得慌,竟能瘦到这种程度。
“我……我没什么事,你们聊,你们聊,我走了。”丁玉兰情知说了不该说的话,想要脚底一抹油,赶紧就溜走。
那边包萱却叫住了她,“这位姑娘,你等一等,你方才说要带我学做事,我乐意得很,就是不知姑娘……”
丁玉兰找借口推辞,“我当然乐意,但是你才刚来,不如先在宅子熟悉熟悉环境。”
王婶儿连忙附和,好言好语相劝,“是啊,小包,你先熟悉一下宅子里的环境,不要心急,你是世子爷送来的客人,我家少主人吩咐过,不能怠慢了你。”
包萱只得打住,不再央求二人给她事儿做,她看着二人离开房间,摸了把腰间荷包里借的钱,恩公待她们已经仁至义尽,她得尽快打起精神来好好做事,不能辜负了恩公的好意。
宋蜜自打那日请林世子喝了两杯奶茶后,她铺子里来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听闻他们以前都爱去西茗茶楼,如今也愿意到她这个小小奶茶铺来点杯奶茶,闲坐着喝上一小会儿聊聊天。
而且林如山推荐来的客人个个都出手大方,点的奶茶是铺子里最贵的那种,平日里点这种奶茶的人不多。
“蜜儿妹妹,我又来看你了。”何秀秀一身男装潇洒英俊。
何秀秀有几天没来她的奶茶铺子了,这几天忙着处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