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两个镖师也点点头,表示干了。 袁重用手指头点着两个镖师, “你一个,你一个,我一个,谁也不能坏事!” 小莹见没有她的事,不乐意了, “我呢?我也要干一个。” “你是最重要的,回房间去好好打扮一下,这次的美人计可就看你了,一定要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小莹撅着嘴, “哼,他俩可都打不过我的。” “我知道,咱们里面小莹武功是最高的, 但是谁让咱小莹长得那么漂亮呢,得发挥更重要的作用,你们说是不是?” 两个镖师也使劲地点着头,那是相当地赞同。 计议已定,大家都开始行动起来, 整个船上热闹起来,锅碗瓢盆叮当作响。 住在一层客房的三个人,被惊醒, 疑惑地互相看看,这是发生了什么? 因为是落水被救,三个人都没啥身外之物, 所以,不管你原来是个啥身份,现在就只能放一间客房里。 正懵逼呢, 有人敲门, 船上的水手通知他们, 今天晚上,楼上雇主过生日,要请全船的人吃饭喝酒。 三个人被请到饭厅里就坐,见别人都是欢声笑语,他们也不好变着个脸, 尤其是富商,本来就富态和蔼,现在更是笑容可掬,连连祝福袁重,生日快乐! 就连被关押的荀师爷,也被请到饭厅,坐在长桌的一端。 大家都装作不认识,各自举杯笑谈, 中年农夫也笨拙地捧着酒碗,弯着身子敬袁重喝酒。 正当大家喝得热闹, 忽然饭厅内一静, 门口出现了一位一身红色长裙的女子, 柳眉大眼,皮肤白皙,身材妖娆,让有些昏暗的饭厅顿时明亮起来。 大家都盯着女子细看,有点目瞪口呆的意思。 当啷! 不知道谁的酒碗跌在地上, 惊得众人一愣, 就在此时,袁重和两个镖师,同时发动。 他们一人贴着一个被搭救的人, 酒碗一碎,三把匕首几乎同时掠过三个人的脖颈。 毕竟对杀人有恐惧心理,其中一个镖师,虽然抹过了富商保镖的脖子, 但略略迟疑下,被保镖一拳打中了胸口。 三个被搭救上船的家伙捂着脖子倒在地板上,鲜血顿时流了一地。 饭厅里船主和几个水手,张着大嘴僵在当场。 只有荀师爷镇定自若, 就当没看见一样,自顾自剔着鱼肉里的小刺儿。 镖师被保镖临死一拳打得吐了血,捂着胸口直喘粗气。 看来这保镖很是有些内家功夫。 小莹手扶着门框,全身都在哆嗦, 袁重估计她心里的兴奋要多过恐惧。 袁重把船主叫到一边, 低声嘱咐:“我们就从这里下船,你把船处理干净,天亮后继续向前,直到长坊码头,有人问就据实说,不要有负担。” 船主点头如捣蒜,不叠声地答应着。 几个水手哆嗦着给他们搭好了跳板, 袁重四人,带着荀师爷上了岸。 这个渔村地属彰化县,从这里到县城有三十多里路, 而从彰化县到通州府,还得七十多里路,共计一百多里, 就靠两只脚量过去,还不能让人堵在通州府外。 五个人快速地摸黑赶路。 荀鹤也知道,自己坦白交代,好好配合政府,或者会有活路, 但是被杀手追上,肯定是自己先死! 所以默不作声地努力赶路。 小莹还在兴奋当中, 称赞着袁重的匕首使得漂亮,抹脖子的动作干净利索。 并严厉批评那个挨了打的镖师,临门一刀,有些迟疑了,所以被打也是活该。 那个镖师咳嗽着,连连称是, 都是他的错,确实活该自己挨打。 走在路上,小莹依然喋喋不休, 只是还没走出十里路,就直喊脚痛腿疼,没劲了。 竟然比老当益壮的荀师爷耐力还差。 袁重很无奈, 一边是逃避追杀,一边确实能看到, 小莹偷偷亮给他看的脚,上面一个已经磨破的老大的血泡。 既然不能停止前进,只能商量一下,轮流背着小莹跑路吧。 神奇的是,小莹只允许袁重背她,别人不行。 这就把袁重给累的呲牙咧嘴,哭爹喊娘都没用。 好几次都想放弃逃跑,咬牙迎敌! 但理智告诉他,叫苦是没用的, 留下拼命更不是智者所为, 坚持才是硬道理。 背不动了,改为扶着走。 终于拖拖拉拉地连拽带拖地天亮前赶到了彰化县城。 找了家客栈,先给煮了一锅面,填了填肚子, 两个镖师立刻出外寻找马匹。 袁重和小莹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的狼狈样子, 一路奔逃,早已顾不上男女之防, 现在再回想起来,小莹的脸早比她的红衣服还红了。 低头玩弄着自己的衣角,沉默不语。 袁重抽出别在腰带上的匕首,递还给她。 在船上行动时,需要近身行刺, 袁重基本不玩兵刃,又不能当场掐死敌人, 所以小莹把她的匕首借给了袁重。 当时袁重非常吃惊, 小莹的匕首异常锋利,看刀柄和刀鞘,也能感觉出匕首的名贵。 见他递过来的匕首,小莹摇摇头, “你用吧,我习惯用剑了,这个东西太短,不合手。” “这太贵重了,干我们这一行的,不一定哪天给搞丢了。” “让你用你就用,啰嗦个啥!搞丢了就把你的命赔给我。” 无端挨了顿训斥,还把命搭上了,袁重彻底懵逼。 坐在一旁的荀鹤,鄙视地撇了眼袁重, 这小子还真够木的,人家姑娘送的贵重礼物,是那么好收的? 那是匕首吗?那是姑娘的心! 袁重自然没往那方面想, 因为自从认识小莹以来,两个人都是在吵嘴打架,从来就没有过温情这回事。 正尴尬着,伸出的手顿在空中,不知该收回还是硬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