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娘一把抓住石头的胳膊,抡起巴掌就打。 一边打一边骂着:“你个不成器的东西,咋就长不高点呢,娘缺了你吃还是缺了你穿,你咋就这么不争气呢...” 石头被打得哇的一声哭开了。 “娘,俺能长高,俺使劲长...” 瑞娘直打得没了力气,这才搂住了石头。 娘俩抱头痛哭。 袁重坐在那里,甚是尴尬,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底层的老百姓,日子可不就是这么过的么,为了生活,啥都可以舍弃。 关键是皇甫甄这个皇帝,不太给力啊。 他在这里正感慨呢,不妨瑞娘冲他大声呵斥起来。 “要饭的,吃饱了就赶紧走,还想吃第二顿啊!” 袁重吓了一跳,我日,忘了自己是个讨饭的了。 连忙抓住拐棍用力撑起身体,转身一瘸一拐地往院子外走去。 力气他是有,可就是透不过气来,只要有大动作,便开始缺氧。 石头擦了擦眼泪,大声喊道:“大哥哥,你等等。” 然后又对他娘说:“娘,让大哥哥留下吧,你看他这个样子,出去怎么活啊!” 袁重再次感叹,这小子真够善良的。 可惜就是这样的性格,才更难混出个头来。 瑞娘擦干了眼泪,摇头道:“你让他一个大男人留下来做什么?给你当爹吗?” 石头不甘心地说:“反正俺也没爹,他们都笑话俺呢。” 瑞娘指着站在院门口的袁重道:“你看看他这身子骨,能当你爹吗?” “大不了俺多干活,养活你俩。” “傻孩子,光能养活有啥用,等你再长大点,就知道什么是拖累了。” “俺不怕啊,娘。” “去,把今天的书读完!” 瑞娘严厉起来。 石头只好垂头丧气地进屋里去了。 瑞娘转头对袁重道:“还不走,真想当孩子的爹啊,也不看看自己是个啥模样。” 我日,老子模样咋了? 你以为老子愿意来啊,认个门而已,这孩子不能不管啊。 腹诽着走出院门。 没想到瑞娘又追了上来,塞给他一个野菜饼子。 一言不发地关上了院门。 袁重只能摇头叹息,这家教真不错! 当他走到一家门外时,竟然有个老太太,舀了一勺粥送到他面前。 硬要他喝了暖暖身子。 差点把袁重整崩溃了,你们倒是看仔细点啊,老子这身子骨像乞丐吗? 出了村子,来到官道上。 袁重琢磨着,得找个条件好点的地方,修养一下身体,看是否能恢复恢复。 走了半天,也没走出十里地。 快近中午时,身后蹄声响起。 一个汉子骑了毛驴,手里摇着小鞭子,轻快地一溜小跑。 来人正是小村中,那个高大的汉子。 他看到路边的袁重,眼里露出讥笑。 当超过袁重时,抡起小鞭子抽向袁重的脖子。 袁重当时就恼了,这他么是个什么鬼? 老子没睡你老婆吧? 转了一下身体,略仰身躲过鞭子,正好抡起手里的拐杖。 啪的一下,抽在大汉的脸上。 那汉子一头从驴身上翻了下去。 毛驴吓得蹿了出去。 袁重拄着拐杖喘息了好一阵。 慢慢走到汉子身边,探手摸了摸他的脉搏。 靠,挂了! 看着高大威猛,咋这么不禁打? 费力地扒拉下汉子的外套,给自己换上。 然后把汉子掀到路边的沟里。 又是一阵猛喘,连带咳嗽半天。 抬头看了一下站在远处的毛驴,举起手摇了摇。 你他么倒是过来啊,这傻驴。 不过,袁重终于还是骑上了毛驴,晃晃悠悠往城里赶去。 不到一个时辰,袁重进了一个叫茂县的小县城。 他还没琢磨出来,该到啥地方呢。 小毛驴不用招呼就自己跑到一家店铺前停下来。 这是一家布庄,店里的伙计看到了毛驴。 急忙迎出来,奇怪地看了看袁重。 “封老大呢?怎么是你骑了他的驴?” “他去喝酒了,让我先回来。” 袁重就坡下驴,随口胡诌着。 伙计没有起疑心,只是转身回到布庄里,随口道:“牵到后院吧。” 袁重看到了布庄旁有一个院门,好像是连在一起的。 便牵了驴缓缓走过去,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他堂而皇之地住到了封老大的屋子里,还从驴背的褡裢里找到了三四两散碎银子。 封老大是布庄的资深伙计,袁重代替了他的工作。 直到第二天,布庄老板得知封老大已经死在了路边的沟里。 两个捕快过来问了袁重几句话。 发现这个家伙没说两句呢,就连喘带咳嗽的。 咳嗽完了一看手帕,竟然有血,整个一个痨病鬼嘛。 吓得两人骂骂咧咧地闪了。 布庄卖布可是个技术活,一个刚入行的伙计,得跟师父学个三年五年的才能独立操作。 袁重可是个大白,啥也不懂。 偏偏布庄就两个伙计,还俩人轮班。 东家经常好几天不见人影。 所以,这天下午,就只有袁重自己站在布庄的柜台里。 卖布。 袁重想坐着,可惜整个店里就没有个凳子。 这时店里进来三个女子。 两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穿戴也十分考究。 一个中年妇人,打扮得花枝招展。 一进店门,中年妇人便嚷嚷起来。 “咦,来新人了?这小伙子好精神啊!” 三个女子盯着袁重上下瞧了半晌。 袁重知道,这仨女子该不是什么正路数。 良家女子哪有这样看人的? 中年妇人问道:“伙计,你家中几个老婆?” “就一个。” “你家在哪?” “京城。” “你老婆不在身边?”中年妇人惊讶地问。 袁重点点头,又猛喘了两口气。 中年妇人一锤定音,转身对两个女子道:“看见没,典型的房事过度。” 两个年轻女子掩嘴轻笑。 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