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话听在别人耳朵里,意思就大不一样。 尤其是邓知府,人老成精,履历复杂。 一听,就知道,这小子明明就是个始乱终弃啊。 人家大姑娘可是为你而死,都到了这种程度,老夫再不说话,可就不合适了。 “咳咳,袁兄弟,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看这位姑娘花容月貌,行为端庄,如何能让人家以死相许呢?” 袁重心里这个焦躁啊。 什么叫以死相许? 许个茄子,老子什么时候许过她? 但是这些话,当众如何能解释得了? 再者,人都已经这个模样了,你还在开口解释什么跟你没关系? 那不是让人更加的瞧不起吗。 小丫头抱住了花云烟一个劲地哭泣,小姐要是去了,她可就成了浮萍。 作为男人,吕捕头也叹了口气。 “我说兄弟,咱就大气点,收了吧。” 吕毛毛和蒯三明白其中关节,但不能说话。 这里都是些啥人,邓知府啊,一州之首。 还有两位长辈呢,怎容得两个小辈置喙。 袁重只得疲惫地摇摇手道:“好了,只要人没事,啥都好说。” 邓知府大声赞道:“对辽,还是袁兄弟知理。” 俯身对花云烟说道:“姑娘莫慌,有本官在此做主,我袁兄弟已经答应你了,以后不可胡乱寻死觅活的,好好跟着袁兄弟过日子。” 花云烟脸上挂了一丝笑容,挣扎着起身。 冲邓知府谢道:“多谢大人成全,小女子再也不敢妄为了。” “哈哈哈,好,好,老夫心怀甚慰。” 袁重心道,慰你个头,你怎么不领家去? 这么一个柔弱女子,让老子怎么处置? 邓知府见大家都在发愣,便挥手道:“今晚酒也喝好了,还成就了一桩美事,老夫的回府歇息了,告辞。” 说完转身自顾自下楼扬长而去。 吕捕头拽了拽自己的老婆,也起身向袁重告辞。 毛毛也失望地一步三回头,跟着她爹娘走了。 蒯三知道也没他啥事了,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间。 瞬间,只留下袁重和花云烟相对发愣。 小丫头也懂事地将小姐扶起来,让她坐到床沿上,悄悄溜出门去。 袁重发现,这么呆坐着也不行。 起身道:“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切将过去,剩下的全是美好生活哦。” 灌了一碗鸡汤,就想往外溜。 岂知花云烟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幽幽说道:“袁公子这是又想抛弃奴家吗?” 我靠,啥时候收留过你啊,何来抛弃一说呢? “唉,有事明天再说好不好,为了救你,可把老子累惨了。” 花云烟顿时笑了。 “奴家就想听公子如此说话,只要不抛弃奴家,要怎样奴家都依公子。” “行行行,老子可服了你了,睡会吧。” 袁重说完出门走了。 花云烟呆看着无人的门口,凄惨地一笑。 “云烟真的如此不值钱吗?” 袁重回到房间里,盘坐床上,也无法静下心来修炼。 只是犯了愁。 老子这是在避难疗伤,谁知道痊愈和意外谁先到来? 如果仇家寻上门来,小丫头啊,你死的恐怕还不如自挂东南枝呢。 但此时说啥也晚了,人家就是认上他了。 还是想想去哪藏着吧。 阳州城是不能待了。 这里让自己扑腾的到处是痕迹,有心人只一眼便能看穿。 所以,要尽快离开才是。 吕毛毛跟着爹娘回了住处,自己躲在房间里发呆。 仔细捋了捋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就觉得有问题,但是什么问题,总没想明白。 爹娘和哥哥都见到了他们心仪的偶像,毛毛很替他们高兴。 尤其是夏末夏大人,还有老庄庄大人,都言辞和蔼,面目可亲,没啥官架子。 只有张大富,长得虽然俊俏,却老拿捏着架子,不够亲民。 这些都是小事,唯一不满的是。 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却距离自己千山万水。 唉,袁重啊...千山侯啊... 她的脑子里忽然有一道光闪过,皱眉思索着。 然后一拍大腿,虽然疼但是很兴奋。 这个袁青很有问题,袁青? 袁重? 如果此人便是那千山侯袁重,那么眼前的一切问题,便都通顺起来。 她越琢磨越对头,兴奋地在屋子里直转圈。 最后安耐不住,起身去了爹娘的屋子。 吕捕头今儿多喝了几杯,头晕得厉害,便早歇下了。 可毛丫头来砸门,吵醒了两口子。 当毛毛说出她心中的疑惑时,一时把老两口惊呆了。 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答案。 两人又双双去看吕毛毛。 吕毛毛顿时一蹦老高,她知道,爹娘也同意她的看法。 起身就往外冲去。 却被老吕从后面拽住了胳膊。 “毛毛啊,先不说现在已是深夜,咱就说,这千山侯为什么隐瞒了身份?” 毛毛已被兴奋冲昏了头脑,懵懂地摇头。 吕夫人接话道:“因为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为什么不想让人知道呢?”老吕两口子开始演双簧。 “因为有不可让人知道的理由。” 毛毛听得更晕了,连忙摇着双手道:“停下,我偷偷找他去问问行不?” 两口子一齐摇头,很坚决地摇头。 老吕苦口婆心地道:“咱且不说他现在跟那个姑娘在一起,就说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想让哪些人知道呢?” 吕夫人指了指吕毛毛:“包括丫头你。” “可我现在知道了啊。” “只能装不知道。” 吕毛毛沮丧地问:“那我什么时候能见见他?” “你已经见过了。”两口子异口同声。 “可那不一样!” “一样!”老两口坚定地看着吕毛毛。 “好吧...”毛毛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老吕此时酒也醒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