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重圈回长刀,挡在胸前,与那只苍白的手对撞在一起。 若论力气,恐怕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人能与袁重比肩。 两相碰撞,在暴雨中依然擦出一溜火花。 厚背砍刀将那只瘦长的爪子荡开老远。 那如鬼魅般的女子,飘荡出十几步,知道袁重的刀太重,便不再与他靠近。 宋星辰那高傲的性子,受不得别人的讥讽。 主动加入了战圈。 尽管他知道,这两次战斗,人家都不是冲他来的。 两柄飞刃上下飞舞,绕着女子攒刺。 女子的油纸伞就是个大型盾牌,挡雨又挡风,还能挡进攻。 她身法飘忽不定,袁重的轻功也跟风有关,追逐的速度逐渐加快。 女子随风飘荡着,嘴里还不停地嘟囔。 “唉,我那两个儿子死得不冤啊,看看你俩的身手,当娘的都快招架不住了。” 她的身法比袁重稍快一些,总能在被追上的刹那间,拉远两人的距离。 把袁重气得差点吐血。 你他么跑就跑吧,嘴里还这么能哔哔。 随手从贴身的兜里摸出一粒石子,用力弹了出去。 女子听到锐啸声,脸色一变,将油纸伞一遮。 小石子击中伞面,发出嘭的一声响。 可见石子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宋星辰的两柄飞刃,袁重快速地追击,又加上不时有石子凌空射过来。 那女子终于抵挡不住了。 清叱一声,油纸伞快速转动着,两根伞骨脱离出来,激射两人。 袁重横刀一挡,后背砍刀发出“当啷”声响,竟然被伞骨从中打断。 伞骨穿过砍刀,刺到袁重的胸前。 将袁重顶出两米多远。 宋星辰更惨,两面防身盾牌都被穿透,伞骨从他的胳膊上透体而出。 两人均倒吸一口凉气。 我靠,厉害! 再抬头去看女子,却已消失在黑暗之中。 两人看着漆黑的四周,傻在当场。 忽然马车里一声凄厉的叫声:“小面,小面呢,袁公子小面不见了!” 袁重和宋星辰同时冲到马车前,车门打开,露出花云烟惊慌的脸。 小面是她的小丫头,平时不爱说话。 此时,不知是如何从马车里消失不见的。 袁重顿时犯了愁,如果去追,可这里的人怎么办? 可如果不去,当时在花云烟面前夸下海口,说跟着自己就没事。 言犹在耳啊。 宋星辰是个聪明人,立刻对袁重道:“我只是跟你有怨,跟别人无关,你尽可放心去追。” 他知道自己不能去,就算现在没受伤,也不是那个鬼女人的对手。 花云烟目光里的哀伤,让袁重抗不住了。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找人。” 蒯三从马车下钻出来急道:“哥,你去哪找?” “我...”袁重抬手指着漆黑的夜空,一时说不下去。 老子哪里知道去哪找啊! “哥,我觉得她这是调虎离山,你走了,她就来了。” 花云烟以手掩面,呜咽着不能自已。 宋星辰叹了口气。 “老子自己行走江湖时,咋没这么多事呢?” 袁重不屑地撇他一眼:“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 宋星辰抬了抬胳膊。 “风雨是见了,也他么见了红。” 袁重挥挥手说道:“急也没用,等天亮再说。” 说完返身去寻找那截将他击飞的伞骨。 好犀利的武器,到底是啥做成的? 如果老子没有伤在身,就这样的鬼女子,一把能捏死仨! 他恨恨地腹诽着,四处踅摸伞骨。 天渐渐亮起来,雨也由大雨变成了小雨。 袁重蹲在泥地里,手里的伞骨敲打着断刀,眼望着雨雾迷茫的远处。 他在琢磨着昨晚的战斗。 那女子嘴里说的两个儿子,是不是被自己干掉的那两个杀手? 还有,如果不是得蒯三提醒,自己是不是就去满处寻找小面了? 怎么老子看到小花的样子,就有些冲动呢? 满脑子的问题,让他烦躁起来。 蒯三凑过来:“哥,咱就在这等着?” “不然呢?” “哥,昨晚那女鬼很厉害?” “她的伞很厉害。” “只是伞厉害?” 袁重比划着说:“她的指甲有这么长,能跟老子的刀硬抗。” 蒯三瞪大眼睛,眼珠子转了半天。 “哥,你说她怎么上茅厕?” “我日,你关注点在哪里?” 蒯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是觉得那指甲是假的,否则她连裤子都脱不下来嘛。” “你的意思是,这个女鬼是故意打扮成这样的?” “嗯嗯,她要掩盖什么吧。” “恐怕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的真面目。” 袁重一拍大腿又道:“她来杀人是兼职,而真正的身份,很可能是以正面形象示人。” 蒯三点头:“大致是如此了。” “白天立牌坊,晚上做婊子,真他么虚伪。” 宋星辰安慰了花云烟半天。 这时走过来喝道:“袁重,你到底想出办法没?” 蒯三愣了一下。 其实他早就有心理准备,知道他这个哥哥身份不简单。 但是,一经证实,反而让他不好选择。 袁重,大名鼎鼎,不管在朝廷还是在江湖。 关键是在他们黑翼盟更是如雷贯耳,这个排在必杀榜第一位置的人物。 一直到现在还无人能撼动。 不管蒯三想啥。 袁重白了一眼宋星辰。 “你想出来了?” “跟老子有啥关系,人家都是冲你来的好不好?” “你他么杀了人家一个儿子,跑我这儿来说跟你没关系?” “我那是正当防卫。” “那你去报官啊,还在这里等啥?” “报官有个屁用!” “那你正当有个屁用!” “你...” 蒯三连忙摇手道:“二位大哥,吵吵也没用啊,还是坐下来好好想想吧。” 宋星辰指着袁重道:“是他未婚妻的丫头没了,我才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