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桂州,来到桂安两州的交界地。 一般这样的地界都是比较混乱的所在,属于两不管。 前方有座小山包,光秃秃的没有几棵树。 马车转过一个山脚,有一片荒草坡,隐约的一条小土路上,两帮人正在拼杀。 很显然,从路边停靠的十几辆马车,就能看出,这是一帮走镖的。 而另一帮则是山匪。 两伙都是三四十人,斗在一起,刀光剑影的,十分热闹。 袁重老远就勒住了马,坐在车上观看战况。 马车上插了镖旗,上面写着胜远俩字,黑底金字,十分醒目。 一般走镖,走的是情义,是脸面。 像这样生死斗在一起的,一般是被人盯上了某种宝贝,或者早就结了仇。 都是求财,没有想拼命的人。 小六也从马车里钻出来,兴致勃勃地看着战斗场面。 还品头论足一番。 忽然看到一个身穿黑色绸衫滚着金边的女子,飞速策马奔袁重他们的马车冲过来。 小六还笑着评论道:“咦,这娘们身材可以啊,前凸后翘的。” 飞马从马车的旁边掠过,袁重两人只看到她一脸的汗水,发髻散乱,身上背了一个包裹。 当她跑到马车一侧时,身后风声一起,一只利箭射了过来。 女子根本没有顾及到射过来的利箭,埋头只顾策马狂奔。 袁重一甩手,一直扔在车辕上的那柄断刀,飞了出去。 断刀准确地将利箭击飞。 小六大声道:“我靠,哥你又多管闲事。” 袁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我也靠,习惯了,看到飞的东西就想弄下来。” 女子已经冲了出去,身后有两骑追上来。 其中一个大汉,手里持了一张弯弓,两腿控马,一拉弓。 他不去射前面的女子,却冲着袁重一箭射来。 小六又是我草一声,“让你管闲事。” 袁重也无语,伸手抓住飞刺过来的箭枝,然后反手扔了回去。 那大汉躲避不及惨叫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 跟大汉并骑的汉子,惊咦一声,立刻勒住了奔驰中的健马。 调转马头,手里的长刀挽了个刀花,健马踏着碎步,向袁重遛过来。 袁重举手道:“我无意冒犯诸位,是他先射我的,你还是赶紧去追前面的宝贝吧。” 那汉子似笑非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老子要去追宝贝呢?” “呃,是你老子我猜的行不?” “老子猜你跟他们是一伙的,行不?” 小六跳脚道:“我们就是赶路的,真不认识胜远的人。” 这时,又从战场上奔过两匹健马,马上汉子哈哈大笑。 “胜远,宝贝,这他么都知道啊,还猜的。” 小六一指马车上的镖旗:“那里写着呢嘛,那姑娘身上又背了包裹,这不都明摆着。” 这几个人离开了主战场,那边的战斗就渐渐歇下来。 因为主要人物都离开了,手下都不再拼命。 镖师队伍那边是弱势,见对方停手,也都往后退到镖车旁。 山匪知道,重要镖的物被女子带走了,再打也没啥意义。 三个山匪头目立在袁重的马车前,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组合。 那个被袁重用箭刺中的大汉,从地上爬起来。 袁重没要他的命,只是将箭刺在了他的肩窝处,让他无法继续射箭。 此时,镖师这边也跑过两个汉子,看样子是镖头。 小六冲他们吆喝着:“你俩说说,我们认识吗?” 两个镖头摇摇头,没说话。 “你看看,我们根本就是路过的嘛。” 那山匪头目正要说话,忽然听到一声大叫:“老大,你看。” 那个射箭的汉子跑过来,手里拿了袁重甩出去的断刀。 山匪头目俯身接过断刀,仔细查看着。 眼睛亮了起来,这刀厉害了,不光锋利,只看这刀上的装饰就知道,值老钱了! 可惜是把断刀,如果是完整的一把刀,那价值不敢想象了。 山匪头目再看袁重的目光变得十分热切,就像看着一堆金银财宝一般。 他身旁一个汉子提醒道:“老大,那娘们跑了,咱追不追?” “追啥追,这可是过江的唯一通道,早晚她得给老子回来。” 他虽然在说话,可眼睛一直盯着袁重。 掂了掂手里的断刀:“这么好的刀,就让你给扔了?” 袁重摆摆手道:“喜欢你就拿去,我们得赶路了。” “豪爽!”山匪头目一伸大拇指。 “只不过,从这里走需要交点过路钱,只这把残刀可不够。” 袁重笑道:“你确定要我们交过路钱?” “所有的人路过此地,都要交钱。” 一个汉子凑到头目跟前低声道:“老大,咱的任务还没完成,再节外生枝...” 头目一挥手:“老子知道轻重,只是这条肥鱼不宰,实在对不起老子山匪的称号。” 两位镖头往前站了站,挺胸道:“这位兄弟,咱们联合起来,跟他们拼命。” 山匪头目仰头哈哈大笑。 “要不是那老不死的拼命抗了老子一刀,早他么把你们全灭了,你们两家老子一起灭,不用起哄拱火。” 袁重笑骂:“你他么这是在小地方横惯了,不知天高地厚了都。” 也不回头直接喊:“六,收拾他!” 小六也不愿意动弹,老子一百多岁了,老陪你们这帮小子玩,还尊不尊老啊。 他坐着不动,只一抖肩膀,示意大圣上。 大圣很兴奋,跟着袁重,总是这不让那不让的,没把它闷死。 这回可来活了,从小六肩膀上就蹿了出去。 在通道中那些顶了尖的修道者都抗不住大圣的利爪,更别提这些普通武者。 也就是眼睛眨巴了那么一两下,四个山匪全躺下了。 袁重还摆谱,喊完了就连看都不看这些山匪了。 谁知听到动静不对,连忙低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