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觉对陈甘霖没什么好说的,该提醒的都提醒了,他一个人成年人该懂的都懂,索性就打发他走:“太晚了,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这里离你住的地方可不近。”
话毕,我刚想将门关上,就被眼前的人按住:“等一下,许诺。”
我抬头不解地望着他。
陈甘霖心中有顾虑:“我得把欲望熊带走,没有它我来不了这里。”
我沉默了下:“你不用担心,我离开之前会还给小甘霖的,就这样,我要休息了。”
陈甘霖勉强笑了笑:“噢,好。”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陈甘霖的眼神有点受伤,淡淡的遗憾怎么也抹不平心中的鸿沟。
从前许诺不喜欢自己,努力也不行,走了捷径更不行。原来在这世上,欲望熊也不是万能的。
—
深夜。
他独自回到出租屋,那里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等在那里。
他看清来人的样貌,随后漠不关心地移开了眼。
楚艺舒太激动了,一看见陈甘霖,就连忙道:“我的任务失败了。周景发现了我不是他爱人,我现在还欠他一笔钱,要还他帮忙交房租的钱,你必须帮我。”
陈甘霖不理她,一路目不斜视,绕开她到房子门口,掏出钥匙就要转动锁孔。
楚艺舒都快吃不上饭了,心中焦急,于是口不择言道:“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告诉许诺真相,告诉她,你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人!”
陈甘霖这段时间过得够不顺了,楚艺舒突然的登门拜访给了他一个宣泄的出口,他终于忍无可忍:“就凭你也敢来威胁我!”
“这么简单的事情,鱼目混珠都不会,你还有什么能办成的?!你为什么这么蠢!”
楚艺舒自知理亏,默默听着对方的训斥,不敢多言。
五年前,陈甘霖带着欲望熊找到她,说可以帮助她改变现在贫穷的困境,只需要自己去冒充一个人的身份,就可以永远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但是,契约书一签署,她的银行卡每个月都会多一笔钱,她又不肯冒险了。直到如今,她才去冒领身份已经晚了。
陈甘霖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情感,一把抓住楚艺舒的脖子,缓缓攥紧,“早不去找周景,偏偏许诺来了这里你才去找他!真是愚不可及,给你机会你也抓不住!”
楚艺舒也没想到陈甘霖突然动手,她被拧得呼吸困难,脸庞涨红。
她剧烈地挣扎,双手不断拍打着扼制她脖子的魔手,奈何对方是一个成年男性,力量上占有绝对优势,她怎么也脱困不了,甚至感到能呼吸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她口中断断续续,怎么也说不出一串连贯的话:“我……救……”
救命。
谁来救救我……
她眼白都要翻出来了,就快一命呜呼了。
陈甘霖犹如才意识到一般,嫌脏地把楚艺舒投掷在地,办不好事情还敢找他敲诈钱,门都没有!
她被摔在地上,只能凭着求生的本能用力呼吸,胸膛也在不断地剧烈起伏。
然而一不小心就用力呼吸到过度,被空气呛到大声咳嗽起来。
陈甘霖高高在上地冷视着她。
她狼狈地俯在地上,满脸通红,双手撑地。
好不容易缓过来一阵。
她意识到什么,慢慢抬头。
陈甘霖似笑非笑。
对这个差点要杀害自己的凶手,她眼中骤然惊恐,害怕到极点。
她畏缩着撑着地一步一步缓缓后退,但是两条腿实在软得可怕,双手控制不住地发抖,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这时,她直愣愣地看着对方凶狠的眼睛,心中感到后悔,早知道这个人有暴力倾向,她就不应该过来。
他会不会把她杀了分尸?
一个个无数被害的可怕猜想涌现心头,她颤抖地求饶:“拜托……”
陈甘霖蹲下来,扑哧一笑。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
然后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带着一点侮辱的意味,语气轻声细语,温柔地对她说了一个字:“滚。”
楚艺舒如蒙大赦,额头、背上全是虚汗,不顾身体的颤抖立马爬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跑了。
一路上摔了好几次都是立即爬起来,踉踉跄跄地继续跑,好似身后有一只恶鬼在穷追不舍朝她索命。
身后。
陈甘霖面无表情,双目紧盯着楚艺舒逃跑的方向。
当时许诺对这个房子颇有微词,这条小巷的灯昏暗老旧,回去路上可能不太安全。
他执意要租下这个房子,是因为离许诺近一点。但是许诺搬家了,离自己的距离又远了。
头顶上的灯昏暗摇曳,他的脸庞有一半在阴影里晦暗不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或许杀了她也没什么的,在这里也找不到他的指纹;又或者是放了吧,没必要为了毫不相干的人和自己过不去。
许久,他喃喃自语,像爱人般亲昵地低语:“许诺,你休想摆脱我。”
“我们才是天造地合的一对。”
说着,他抚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