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一意伺候我?”杨菱珊眼里露出一丝鄙夷,“那你还将那一盘凉性的绿豆糕递给我,我看你是故意想要我早点儿寒气入骨,早点死才对啊!”杨菱珊入宫之后的脾气见长,尤其最近又见了睿王几次面,她更是变得有恃无恐,对待下人的态度也越来越恶劣了,为了这种小事而惩罚下人也不是一两次,凡是伺候她的那些宫女太监,多多少少都挨了罚,他们见到杨菱珊便像是见到了阎王爷一般,恨不得绕着走。
“不敢!奴婢不敢!方才是奴婢大意了!只觉得绿豆糕入口清凉,应该能够解开福晋的困意,真的没有想到哪一方面!况且……况且……”或许是由于受到了惊吓,踏雪的嘴巴是怎么都合不上了,满腹的话语都不断地从中涌了出来,“况且,这五中的炭火太多,福晋比较容易上火,吃点绿豆糕,倒是能够平衡体内的虚火……对福晋您的身子是大大有益处的。”
杨菱珊听闻此话,那眉头却是松开了,她细细打量了一眼踏雪,有些惊讶地说道,“踏雪,你这小嘴倒是与前几日大不相同了,以前就好像是个哑巴,而今日,却像是一只会说话的巧嘴鹦鹉,倒是挺会讨人喜欢的,很好,你可总算是开窍了,不枉费我白白疼你一场。”
可怜的踏雪,后背的衣服因为害怕留下的冷汗给直接湿透了,她的腿脚发软,若不是因为跪着,她还真的会直接往地上倒去,听闻杨菱珊的这句话,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像是方才从灾难中逃生了异样,脸色苍白,眼睛却又瞪得老大,她连连朝着杨菱珊道谢,“多谢福晋不杀之恩。”
杨菱珊却是慵懒地朝着踏雪挥了挥手,踏雪这才终于能够站了起来,方才跪着
的时候,她的腿部稍稍积蓄了一点点的力量,这才能够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这个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公公的声音,“福晋,门外有一个公公模样的人想要进来见您。”
杨菱珊听闻此话,却像是来了精神似的,她立刻从椅子上直起身啦,脸上满是兴奋之意,“居然这么快就来消息了。”她又斜着眼睛朝着踏雪看了一眼,她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踏雪,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也有些饿了,你去看看睿王,他把事情处理完了没有,问他要不要 同我一起来用晚膳?”
踏雪眼睛微微一闪,这分明是杨菱珊的调虎离山之计,目的就是不让她能够听到截下来那个小太监与杨菱珊的谈话,踏雪心中很是气愤,果然,月姑姑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个杨菱珊从来都没有信任过自己,她捏紧了拳头,忍声吞气地朝着杨菱珊行了一礼,便立刻退下了。
杨菱珊见踏雪出去了,便立刻对着那小太监说道,“放那个人进来,你去门口守着,切记,莫要放任何人进来,即使是殿下也不行!”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眼中满是凶光,那小太监可是见识过杨菱珊的厉害的,虽然他心中有疑惑,但自然不敢违背杨菱珊的命令。
不一会儿,一个低着头,将帽子掩盖面部的小太监便卖着小碎步匆匆进来了,他一进门,杨菱珊就让人关上了房门,那小太监朝着杨菱珊跪下,声音很是平静,“禀告福晋,我表哥那边已经传话过来了。”说罢,他便将手中的一封书信拿了出来,举到自己的头顶上,呈给杨菱珊。
杨菱珊望着面前的信件,她心中很是慌张,她伸出手来,却是悬在了信封之上,她抿了抿唇,看了那小太监一
眼,便秘起了眼睛,收回了手,有些激动地朝着那小太监说道,“这信我就先不拆了,你说说你知道的事情吧。你的表哥办事应该都还挺利索的吧?”
那小太监仰起脸来,烛光照到了他的脸上,那眉眼间竟然有些清秀,“福晋,奴才的表哥一直都是那山头的大王,他能够在离京城这么近的地方动手,便就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若不是有个本事,他也不肯能安逸的在京城附近的山头安安稳稳地呆上那么久了。”
那小太监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得意,然而,唐绣锦却依旧是一副不放心地样子朝着那小太监望着,那小太监见唐绣锦还未信服自己的话语,便又说道,“福晋,您是新进宫,有些事情您都不知道,奴才斗胆,就给您捋一捋吧,奴才这表哥虽然名义上说是山贼,但那也是奉宫中命令行事的,有些事情不适合官兵出面,主子们便会让他们进行解决,奴才这么说,您心里也应该能够有些底数了吧……”
听着这小太监的详细解释,杨菱珊可算是大彻大悟了,敢情这些山贼不是正真地山贼,而是挂着山贼的外衣,内里却是贵族的内里,他们专门做一些不得体面的事情,这样的人最是好用,也最是安全了,杨菱珊心中的希望燃了起来,她冲着那小太监微微一笑,很是满意地说道,“你这解释倒是给了我很大的勇气,希望这信中的消息,真的能够如你所言那般有的是底气。”
说罢,杨菱珊便立刻接过了信封,她迫不及待地将其闪开,用力抖了抖手中的信纸,她贪婪地朝那信纸上看着,就像是一个贪财的人,在望着一堆金银珠宝一样,渐渐的,她脸上的神情慢慢从一开始的紧张
,变成了最后的欣喜若狂,她再三朝着那信件仔细看了一眼,竟然还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