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轩听着七七阴冷的话语,抬头看了她几眼,却还算是装装长辈的样子,低声说道:“七七,你可不要听别人乱说,三叔今日只是为了你三妹妹的婚事;再说这祸害咱们凌府的人可一直都是你二叔!”
“放屁,凌墨轩,你少在这里哄骗孩子;七七啊!你知道你二叔想来就没有什么花花肠子,二叔这次也不过就是想要你二妹风风光光的出嫁,你说为人父母的,哪个不是这么想的,是吧?”
“七七,你别听他胡说,你问问账房先生,这个月你二叔支出多少银子,他都干了什么?他那是又去吃喝赌,不说别的,最近他房中可是又纳进了两个小妾,我听说都是烟花柳巷接回来的……你说说他这钱都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七七,你别听你三叔危言耸听,二叔没有……”
“停,停,都给我停下来,你谁也不用说了,管家,账簿拿来……”
那管家看了几眼七七,又看了几眼凌墨轩;七七哼了几声,说道:“你是凌家的管家,就该识得凌家的主人是谁……”
那管家脖子一缩,而后慢慢的退了下去。
一会儿工夫,
门外三四人端着慢慢的账簿走了进来,三老爷脸上得意洋洋的。
可管家将账簿都放在七七眼前之后,却轻轻的将一个托盘慢慢的推向七七面前,眼中全是小心翼翼。
七七抬眸看了他几眼,而后又低头看着眼前托盘上一本系了红绳的账簿,七七置喙的翻了起来,越往后脸色越难看。
而后又随手翻翻其他几本,再抬眸看着眼前两个老东西,七七笑道:“二叔、三叔……你们都是要为妹妹们置办嫁妆,是吗?”
“这是自然,七七呀,虽说咱们家素雪眼下还是侧妃;可是她已经与玉王有了夫妻之实,这保不准腹中已经有了玉王的骨肉,到时候母凭子贵,呵呵呵,所以说素雪的嫁妆绝对不能比别人差!”
“凌老二,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谁不知道你什么德行……现如今你女儿早就在京城都已经臭了名声,你装什么样子,还给她置办嫁妆?我看都跑到你怀中去了!”
“凌老三,你少血口喷人,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老太太把家中的中馈都交到你们三房手中,你的婆娘不知道私底下克扣了多少咱们大房与二房的,你摸摸自己
的良心再说话!”
七七还是有一搭无一搭的翻看着账簿,可门口却已经有人不乐意的喊道:“凌七七,现在这家中的中馈可是还在你三婶我手中,怎么着?你现在就想鸠占鹊巢?”
七七抬眼看了几下三夫人,而后低声说道:
“三婶,若是你早些来了,想必奶奶也不会被气晕了吧!既然你说府上的中馈是由你来管理,那七七倒想问一问,为何最近府上的银两支出已经大大超出限额?我瞧着你们这不像是在置办嫁妆;倒像是要把凌府吃空了!”
“你胡说什么?你小小年纪懂什么?你连中馈都没摸过,又怎么会懂得如何处理?”
七七淡笑一声:“三婶,七七如今已经快到十五岁,想来也不是小小年纪了;至于这中馈一事,我爹还活着的时候,家中的中馈都尽数在母亲手中,我自然是见过也摸过的!”
“你,凌七七,怎么?现在你又提起你那个死爹,是怎样?是要将这中馈夺回去?我告诉你,你休想,这些年若不是靠了你三叔勤勤恳恳的操持着这个家,你早就饿死了!”
“三娘,瞧你这话说的,你若是不喜,怎么
不早说呢?还有,我想即使没有三叔,我们娘仨加上奶奶,也不至于饿死……按照账簿上所记载,先皇感念我爹一生任劳任怨,在他死后赏黄金万两,而且还每月继续发放亲属补贴二十两纹银……
我倒想问问,这些年,这些东西都跑到哪儿去了?”
三夫人脸色一变,二老爷站在一旁大声怒吼道:“好啊!敢情真正的饿狼是你们两口子啊,你们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唉哟,我可怜的大哥啊……”
“住,住口!不许你提墨白的名讳,你给我住口!”老夫人怒吼着。
二老爷却一挑眉喊道:“娘,若不是你识人不清,七七他们娘仨又岂会这些年受尽了委屈,哎,七七,二叔看着你都心疼!”
看着凌墨羽突然打出亲情牌,七七却没有丝毫感动,只是冷漠的说道:“二叔,这些年你在凌府上的花销,也确实让七七大开眼界!”
“你……怎么着?你这是打算要秋后算账?凌七七,我告诉你,现在凌家还握在老三手里,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们?”
眼见着两只白眼狼此时又站在一起,七七倒是不怒反笑,慢慢的将账簿阖
上,而后轻声说道:
“管家,给户部递上一张状纸,就说凌家二女即将嫁入玉王府,三老爷身为朝廷四品官员,却大不敬的以皇家之理嫁女,这是大罪;而我二叔,就更不用说了,一介白衣,嫁女却攀比皇家正妃礼仪,实属不敬……”
“凌七七,你莫胡说,谁说我嫁女堪比皇家?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三叔,你所有的嫁妆所花费的都记载在账簿之上,如今你已经花费了十万零八百七十四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