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从寝宫走出来,那几人眼见着她并没有耽误多少功夫,这才长出一口气,慌忙低着头引着七七向宫门走去……
就在一辆马车悄然从皇宫一角不显眼的地方离去的时候,擎玉昭已经撇下所谓的南楚江山,夹着尾巴飞快的讨回皇宫之中。
明熹一路小跑着跟在有些疯狂的马车后面,终于看到皇宫的大门,可此刻他的心却是七上八下的,在护国寺他折腾了那么半天,也不知道宫里这位金贵的主儿到底走没走成?
正在冥想之间,一脸有些破旧的马车从远处与他们擦肩而过,那飞舞的车帘之中此刻似乎略有嘲讽的飞出一样东西,顺着风速,直接掉落在明熹的脚下。
缓缓俯身下看,眼见着那张奇丑无比的人皮面具,明熹有些尴尬,却更多的是放下心来,看样子是跑出去了……
这边才稍稍放心,就已经听见前面一阵鬼吼鬼叫之声:“明熹,明熹……快,快,将宫中加强戒备,谁也不准靠近朕的寝宫;明熹……将今儿负责保护朕的内卫头领统统杀掉!废物,都是废物!”
明熹缓缓抬眸,眼见着那些随着擎玉昭出生入死,好不容易保着他回
宫的内卫在听到这句话时,一个个脸上露出了骇人的杀气。
明熹心下一慌,忙低声说道:“各位,各位……皇上只是受到了惊吓,杂家这就进去劝劝他,还请各位放心,你们的人头……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可那群人的眼中似乎再也没有任何安全感,一个个左右环顾,似乎都在想着要作何打算。
擎玉昭一口气冲回了自己的寝宫,伸手不顾一切的在桌子上抓了杯冷茶,一饮而尽,而后大声呵斥道:
“废物,统统都是死人吗?若不是今日朕跑得快,那岂不是要变成了叛军的刀下亡魂?朕平日养着你们都有何用?”
明熹匆忙从门外走进来,轻声说道:“皇上息怒,今日之事都是奴才欠妥,奴才是千算万算,却没想到叛军会从天而降,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说着这话的时候,明熹不慌不忙的在自己的脸颊上抽了几记无关痛痒的耳光。
可擎玉昭盛怒之下,不假思索的抬起腿来就踹了明熹一脚:“你也知道你该死?若不是朕今日机灵,如今这南楚的江山可就要易主了!”
明熹被踹得肋骨一阵阵刺痛,却还是咬着牙龇着一口
白牙笑道:“皇上所言极是,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的错……”
“既知道错了,还不快让其他人将这里戒备森严,明熹……你说那帮叛军,会不会突然闯进朕的皇宫?那到时候朕,朕要怎么办?”
明熹呵呵的两声,低声说道:“皇上,您放心,奴才觉得,这帮叛军就是再厉害,他们也不敢冒然进攻皇宫不是?”
“你说得对,朕是南楚的皇帝,他们那帮乱臣贼子,是断然不敢,是……断然不敢……明熹,你,你扶着朕去休息,朕有些累了!”
“奴才遵旨,皇上,您慢着点儿!”明熹一脸含笑的搀扶着擎玉昭朝着寝宫走去。
身子有些虚软匮乏之意,擎玉昭被明熹搀扶着倒在床上,身侧的宫人伸手去拉扯锦被……
眼前一道寒光,一件东西从锦被中滑落在地。
当啷一声,将擎玉昭紧绷的神经再次拉到了尽头。
众人低头看着那此刻正明晃晃晾在擎玉昭眼前的短匕,那森然的寒光讽刺的映照出擎玉昭那张毫无血色,甚至比白雪更加惨白的脸色。
“……这,这……救,救驾……护驾,来人啊!有人意图行刺,来人啊!”
擎玉昭惶惶然一把将双腿都高台到龙床之上,整个人扯着幔帐那叫一个瑟瑟发抖。
明熹有些傻眼的盯着眼前的东西,这……这是什么玩意儿?
“来人,来人,将折合意图行刺朕的贱婢拖下去斩首示众,拖下去……”
“皇上,奴婢冤枉,这东西不是奴婢……”
“拖下去!!”擎玉昭此刻根本已经停不下任何话语,只是一径的怒吼着。
明熹深沉的看了几眼那倒霉的女子,而后沉着脸挥挥手……
眼见着那女子哭嚎不止的被人拖了下去,明熹马上又安抚的说道:“皇上,皇上你稍安勿躁,这件事……”
“明熹,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你不是说叛军不会跑到朕的皇宫来吗?这怎么回事?这怎么回事?”
明细黑着脸,他当然知道能如此明目张胆有恃无恐做这件事的,一定非那位主子莫属了,可如今这要他如何辩解?擎玉昭也算是吓破了胆,恐怕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皇上,奴才觉得,这件事还需要斟酌再三,你想想,这叛军可是未曾出现在皇宫……”
“不,不好了,不好了!”殿外冲进来一人,在门口的时
候,一不小心绊了一跤,身子打着趔趄就冲了进来。
脸上全是汗水,而后惊魂未定的喊道:“皇上,皇上……不好了,叛军……叛军……”
“叛军怎么了?”擎玉昭抖抖身子吼着。
“叛军……就是,叛军已经到了城下,现在,眼看着就要攻城了!”
“什么?”擎玉昭猛然从床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