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城门口人来人往,颇为喧闹。
马车停在在城门外不远处,檀灵阳掀起帘子,看着三个衙役押着戴着枷锁的施雁齐慢慢走过来,笑道:“施雁齐过来了,下车吧?”
萧颂年微微点头,伸出手,扶着她下车。
檀灵阳的身体已经好了一些,至少不需要用轮椅代步了。
衙役都是被打过招呼的,看见他们,径直押着施雁齐过来,行礼道:“见过萧指挥使和檀司察使,你们慢慢说,小的们就在那边,有事儿您吩咐。”
“去吧。”萧颂年面无表情。
檀灵阳笑着塞给领头那衙役一个荷包,“几位辛苦了,这是茶钱,几位好好歇歇,这去岭南还远着呢。”
那衙役掂了掂荷包,眼中带上喜色,又瞥见萧颂年,推拒道:“这怎么好意思,押送犯人是分内之事,不敢说辛苦。”
檀灵阳咳嗽一声,萧颂年微微转过身去,装作没看见。
檀灵阳直接将荷包塞回衙役手里,“各位何必跟我客气,让我和施娘子多说说话就行。”
见萧颂年也是一副默许之态,领头的衙役笑眯眯收下荷包,“那两位慢慢聊。”
等衙役走后,施雁齐自嘲一笑:“没想到会是你来送我。”
檀灵阳将挎着的包裹递给她:“这里是一些衣物吃食和银钱,银子我缝在了棉衣里,包裹里的是铜钱,此去前路艰辛,施娘子要多保重。”
施雁齐接过,低落道:“多谢檀娘子。”
她追问道:“无忧寺的事如何了?”
“就知道你会问这个。”
檀灵阳会心一笑,将昨日在朝堂上发生的事,以及李家和其他人的下场低声说了一遍,引得施雁齐畅快大笑。
施雁齐擦去眼角泪水:“这样也好,我也算是给我娘报仇了。”
檀灵阳叹气道:“经此一遭,李家或许会恨上你,虽然我打点了那几个衙役,但你自己也要小心。”
施雁齐正色道:“你也是,我不懂朝政,可也知道那些大官不会愿意让你一直查案,你比我更要保重自身。”
“我明白,”檀灵阳点头,又笑,“若是来日我有机会去岭南,定会去看你。”
“好啊,那我就等着了,”施雁齐也笑,“没想到临了了我还能再交个朋友,行了,你不用送了,我走了!”
施雁齐大声道:“那边几位大哥,走吧!”
三名衙役听见,忙过来,招呼道:“檀司察使,那我们就走了。”
檀灵阳行了一礼:“还请几位大哥多关照些施娘子。”
“这可不敢,”领头衙役忙扶起她,“檀司察使这就是客气了,我们保证好好把人送到岭南。”
他刚刚可看了,那荷包里,放了三块金饼!
那可是他见都没见过的金饼!
看在金饼的份上,他也不会为难这犯人的。
檀灵阳看着施雁齐南去,施雁齐的背影潇洒瘦弱,心头的担忧久久不散。
萧颂年随口道:“不必担心,我派了人暗中跟踪,她不会死的。”
闻言,檀灵阳喜笑颜开:“那就多谢萧指挥使了。”
萧颂年见她不再皱眉,觉得顺眼了许多,“你自己先回去,我还有要事要办。”
“好。”
萧颂年骑马离开,檀灵阳也上了马车回神龙卫。
回了云锦苑,檀灵阳找来素光:“素光,我想在城里租个房子,你有没有好门路?”
素光疑惑道:“娘子是觉得神龙卫不好?”
“那倒不是,只是还是租个房子更方便些。”
檀灵阳忙摇头,神龙卫的位置好,这里景致也好看,住起来很舒服,只是她现在多少也算是个官,总不能一直赖在这里不走,还是租个房子更方便。
素光没有多追问,道:“那去城里找觅宅铺就是了,尤其是东西两市有不少大的觅宅铺,娘子不妨想想预备租什么样的宅子,明日我陪娘子一起去。”
“好,多谢啦。”檀灵阳笑笑。
另一边,萧颂年看着禅房里老神在在喝茶的法显大师,问道:“我供奉的玉佩当真还在这里?”
法显点头道:“自然还在,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为何要骗萧指挥使。”
“前些日子,我在一个人身上见到了一模一样的玉佩,大师可知是何缘故?”萧颂年又问。
法显倒茶的手顿了顿,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
萧颂年眯了眯眼,他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有收获,看法显这样子,似乎毫不意外?
“既然如此,你还敢说我供奉在寺里的玉佩还在?”萧颂年的语气中多了几分威胁。
法显坚持道:“萧指挥使的玉佩一直供奉在大殿里,老衲天天诵经时都能见到。”
萧颂年步步紧逼:“那你如何解释为何还有另一块一样的玉佩?”
“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
萧颂年被气笑了,看来法显不光知道玉佩的事,还知道有玉佩的另一个人是谁,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下狠手了。
萧颂年语出惊人:“檀灵阳是异世之人,对也不对?”
檀灵阳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