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沈逍遥这一通话,姜太君跟沈仲康母子再也坐不住了,硬撑着讲了几句场面话,表示到除服礼那一日他们必定来,而后便站起来仓促告辞而去。
沈逍遥自然而然不会挽留,只把姜太君跟沈仲康送到二门便止了步,接下去只命掌家跟周姑姑相送。
姜太君已然顾及不上这些许了,她此刻心目中又惊又怒,来回来去的唯有一个念头:“这妮子再亦不可以留了,不可以留了……”
出了华阳亲王府,上了绿呢八抬大轿,起轿后姜太君方才放开狠狠攥着的拳头,阴恻恻的自言自语道:“沈逍遥,你既这样无情,那便休怪奶奶不念祖孙之情了,不除却你,我便不是华阳郡公府的太君!你个小毛丫头可以有几年的道行,也敢向我发难!”
在姜太君的八人大轿后边,是一抬四人官轿,里边坐着的自然便是从五品的沈仲康,他举袖擦着额上的汗,不住的讷讷道:“怎会这般巧,怎会这般巧?”
那镶红宝赤金双凤步摇恰是他偷摸摸盗卖的,这事儿沈仲康作的机密,除却他跟那买主,再没旁人知道。而那买主仅是个掮客,而且一口同意会把东西卖到口外去的,现而今怎却是落在了沈逍遥的掌中?
姜太
君跟沈仲康方才回至华阳郡公府,掌家便上来回禀,说是大舅夫人跟侄孙少爷已然到了,正由夫人陪着着在花厅中用茶。
姜太君点了下头,命掌家遣人把她的侄媳妇儿窦氏跟侄孙儿姜右佳引到仁寿,又命沈仲康先回避一下,转头再进仁寿轩议事儿。
姜太君回房换下出门的衣服,换上满身秋香色贡缎遍绣五福捧寿纹样的通袖夹袄,配了石青五彩马面裙,又去了脑袋上的各色银制镶珠簪环,用一只手掌掌大小的赤金菊花钗钗住发髻,配以一双镶宝赤金小凤簪压发,比之方才去华阳亲王府之时的素净,登时显出了很多的富贵气派。
刚换好衣服,潘氏便陪着着平凉伯夫人儿,也便是姜太君的大侄儿媳妇儿同平凉伯爵府的世子,13岁的姜右佳来到了仁寿轩。
母子俩人给姜太君见礼,口称:“侄媳(侄孙)拜见姑母(姑姥姥),给姑母(姑姥姥)问安。”
姜太君即刻笑吟吟的伸出双掌虚抚道:“快起来快起来,佳儿,到姑姥姥跟前来,要姑姥姥好生瞧瞧。”
但见姜右佳白净的面上尽然而然是笑意,用一对风流水杏眼迅疾的从姜太君的妮子身瞟过,而后施施然走至姜太君跟前,亲亲的唤
道:“有阵儿没来给姑姥姥问安,你瞧着愈发有精神了。瞧上去哪儿象是侄孙儿的姑姥姥,瞧着比娘还年青好气色呢。”
姜太君乐的呵呵大笑,宠溺的讲道:“好个猴崽子,便会拿好话来填糊姑姥姥。”
平凉伯夫人窦氏忙陪着笑道:“姑母你最为是知道的,佳儿这小孩儿历来实诚,他自来不讲假话的。姑母你气色红润亮泽,便是瞧着比侄儿媳妇儿年青呢。”
姜太君心目中黯自的意,她这些许年来最为热衷的便是怎样保养自个儿,她已然而然是往六十数的人了,可保养的看起来好像连五十全都不到,此是要姜太君最为为自傲的一件事儿。
“你们娘俩儿般的会讲话,好了,快坐下讲话罢。”姜太君笑吟吟的提起,对母家的亲戚们,姜太君最为看重的自然而然是继承平凉伯爵位的大侄儿一家。
窦氏在下首坐定,玉珠向前奉了茶,现而今这新来的玉珠不过十四5岁的年岁,恰是鲜艳娇嫩之际,姜太君挑丫头的当中一个标准便要相貌好,可见这玉珠相貌上亦是出挑的,是以她在给姜右佳奉茶之际,姜右佳不独瞧了她好几眼,还在接茶之时以袖遮手,偷摸摸在玉珠手背上摸了一把。摸的玉珠面
红耳赤,惶忙退下。
“姑母,你要侄媳妇儿带佳儿过来,可有啥要紧的事儿?”窦氏不解的问起。
姜太君笑而不答,仅是转头问姜右佳道:“佳儿过了年便十四了罢?”
窦氏即刻便明白了,即刻点头道:“可不是,过了年便14岁,是大人啦。这小孩儿最为近个子蹿的猛,姑母你瞧他是不是有些子大人样儿啦?”
姜太君点了一下头,由于对外华阳郡公府并没全然出孝,是以这二年跟亲戚们的走动全都减少了很多,因此姜太君才会特地要窦氏把儿子带过来给自个儿看一瞧,她才好做下一步的计划打算。
“佳儿,姑姥姥要同你娘讲话,你没的在这儿干坐着听,怪焖的惶的,去找寻你二表叔讲话罢。”姜太君笑咪咪的命令了一句,要姜右佳如逢大赦,即刻站起来向姜太君跟窦氏参了礼,倒退着走至门边,而后才转身略略低下头来,自丫头打起的纱帘下疾步走出。
曾老夫满意的讲道:“果真是一日大似一日,佳儿的规矩愈发好了。”
窦氏笑道:“这小孩儿好在听话,郎中怎教他便怎做,再不是那类打根骨上便淘气顽劣的小孩儿。对了姑母,你是计划打算给佳儿议亲么?”
姜太君没讲
话,仅是向屋中侍奉的妮子们挥了一下手,待丫头们全全都退下,姜太君方才略略压垂了声响讲道:“我们家的逍姐儿你瞧着怎样?”
窦氏先是一楞,继而大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