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父却不见惊讶,只是因儿子的不孝而气恼,“你个逆子!出了事就知道往我身上丢!享福的时候也没见你想起我!”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胡诌!”
王家兄长心灰意冷,父亲这说的分明是他自己!但好在他也留了后路,既然父亲不仁,那他也不必有义。
“南宫大人,所有的账本都在我屋子里的床榻上的暗格里,上面就有我爹的签名和手印!”
“而且最近的一批货已经出发,走的水路,船长就是人证!”
不用南宫幽提醒,立马就有人去了王家再次仔细的搜查。
而等待的这段时间,王家兄长交代了这些年他们走的大笔买卖。
其中铁矿卖给西元的是最多的,还有一些卖往岭南部落,难怪近些年蛮夷蠢蠢欲动,时不时的骚扰大景。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最大的隐患还是西元,要是从王父那里算起,西元可是吃下了不少货物,这些铁足够供给炼成万人精锐所需的一切。
而且那些损耗的兵器是可以重复利用的,大景可真是给自己养了个好对手!
也就难怪拂晓为何底气十足,大景繁荣表象只怕就要被戳破了!
南宫幽此刻义愤填膺,怒而拍桌,“亏你们还是大景人!你们就不怕有一天西元人打了进来吗!”
“用你们贩卖出去的铁,去杀同族的命!”
王家兄长颤颤巍巍的跪地求饶,“大人,我们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啊!而且我们走的量真的不多!”
南宫幽怒道:“你们是不多,可要是有成百上千的走私犯呢!这个数量够不够庞大!”
“我,我真的……”王家兄长真的怕了,他怕死啊!
南宫幽眉头紧锁,现在说这些话已经迟了!
这时官差着急的捧着物证入堂,“大人,东西取来了,而且暗格里还放着一枚印章,您看了就清楚了。”
南宫幽先拿起那小巧的金印,上面赫然是太子的名讳,以及皇室子弟独有的印记,这种雕工的做不了假!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远比看到的还要深,一国太子干出这种事,与卖国何异!
待他再简略的浏览账册,却发现做的很漂亮,一条条账目清清楚楚,就像是专门等着人查看一样。
看来这父子竟也有相残之日!只是王父的心思真够深的,十几年前就收手,做了幕后之人。
南宫幽合上账本,询问道:“虽然你刚才所交代的确实与此账本吻合,但这账本的数目对不上!”
“还有就请你们好好解释解释,这枚印章的来历!”
王家兄长不解,他抬眼就见到南宫幽手里的东西,大惊,他根本没见过此物!
而后他不可置信的看了眼父亲,只见他依旧胸有成竹,丝毫不在意这种杀头的大罪。
此刻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父亲他早就想好的后路,让他接手,也不过是为了洗净父亲他自己的手!
只怕,只怕那账本,也已经动了手脚,原来他才是最蠢的那个人!
王家兄长彻底认清了现实,刚才说的那么多罪证也只是他经手的,他对父亲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啊!
他不禁悲愤,虎毒还不食子,他的父亲就这样当他当替罪羊!
“你,你早就想过有这么一天,你早就做好了准备,对不对?”
王父用拐杖敲着地,痛心疾首的说道:“我准备什么?我要是早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出生!”
王家兄长已经向现实妥协,但无论如何他都要带着父亲一起!
“你根本不配当父母!”
王家兄长下定决心,说出他无意间发现的秘密,原本他还想为了附近,要将秘密带进棺材,现在这人不值得!
“南宫大人,这枚印章我根本没有见过,也许只有放他的人清楚。”
“但我要说的是另一个秘密,我若没猜错,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件事。”
“我的父亲,我发现他每月初八必然是要出门,就连染疫病也是如此,雷打不动的要辰时就出发,直到城门关闭才会回来。”
“于是我有一次实在忍不住,就悄悄跟了去,结果就发现他出了城门,去了一个叫蒙兀谷的地方。”
“那里守卫森严,没有信物进不去,我也只是远远的看了眼就回来了。”
“如果大人想要查到很多事情,也许那里会有答案!”
南宫幽边听边观察王父的表情,果然,那张老脸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
而且他竟然还能在疫病爆发最猛烈的时候出城,不是走的地道,就是那些士兵特意放行。
于是他锐利的双眼盯着王父淡淡道:“你是不是也该解释一下?”
“还是要我直接带人去找?”
王父稳住心态,解释道:“大人,此子的话不可信啊!我根本没听过那个什么谷。”
“而且你看我身子老迈,道都走不了多远,更别说出城一天了,简直是为了抹黑我而胡编乱造!”
王家兄长激动不已,“南宫大人,我给你们带路,等到了地方就知道我没说谎!”
“他会这样说,就证明他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