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不便在此久留,齐钰也知道这个道理,尽管心有不舍,也只能让他们尽快离去。
他站在原地远远地望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视野里,在低头看着轮子在地上压出来的札印,心中忽然有几分焦躁和落寞。
他一下子想起当初南宫珏前去药王谷求医时,他也是这样被落在了原地,只能看着他为了苏锦若离去,然后回到府中等待。
父亲生前常说起南宫珏是个十分狡猾的人,那时他还不信,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他在苏锦若这件事上,始终差他一筹,只能看着他把苏锦若带走。
不过……
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手已经放在了心口上,若是苏锦若没有死,为了让她活下去,他就算每一次都站在原地等待又何妨?
他心中的几分迷茫归于尘埃,渐渐平静下来,再次看了一眼几人离去的方向,他转过身去,脚尖一点,朝着京城的方向赶回去。
暗处的探子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见这场景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
苏锦若回到了马车上,坐在南宫珏的身边,看着他略有些疲惫的神色,鼻子突然一酸,眼眶红红的。
南宫珏凝望着她的脸,动作轻
柔的伸出手,将她脸上的面具揭去,露出她本来的容貌,拉住她的手,紧紧握住。
“锦若,能再一次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苏锦若点了点头,眼泪更加失控,她伸手掩面,南宫珏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让她依靠。
梦梦坐在一旁看着如今一无所有却相互依偎的两人,也忍不住跟着鼻头一酸,眼眶热热的。
看着两人之间的深情,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父亲不惜冒着赴死的风险,也要来救苏锦若了。
如此一对璧人,若是见死不救,恐怕一生都会过意不去。
“大人,咱们现在往哪走?”
车夫在外面问道,三人这才注意到,马车早已经离开了京郊,眼见着就要到下一个城池了。
梦梦拿出随身携带的地图递给南宫珏,她对外面的路到底不甚了解。
如今药王已然不在,回药王谷是不可能的,他们要去的是云梦归。
南宫珏将地图细细的看了一番,好在云梦归跟药王谷前去的方向也算顺路,不会惹人生疑。
“往南边走。”
车夫得了命令,再次驾马,马车往南边悠悠的赶去。
日落之前,三人正好刚进了又一座城中,决定今夜
在此落脚,天明再赶路。
天色已经昏黄了下来,苏锦若的上下眼皮控制不住的打架,昏昏欲睡,下马车时甚至险些摔了下去。
梦梦瞧着叹了口气,她研制出来的药虽然能控制毒性,但却也让苏锦若每日只能清醒半天,一旦时间到了,她必须靠着沉睡来压制毒性。
苏锦若扶着自己的头摇了摇,却突然感觉身子一轻,竟是直接被南宫珏打横抱了起来。
她靠在南宫珏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感觉脑子都清明了片刻。
三人走近客栈中,要了两间厢房,各自进去休息。
南宫珏把苏锦若放在床上,蹲下身来为她脱去鞋袜,又动手为她解开外袍。
尽管苏锦若此时已是昏昏欲睡,感受到自己身上只剩中衣,也忍不住红了脸。
南宫珏从未做过替人更衣之事,未曾意识到不妥,注意到苏锦若嫣红的脸色,手指顿在半空中,迅速的收了回来,放到嘴边咳了两声。
“你不必担忧,我是个阉人。”
苏锦若抬头看着他,心中有几分好笑,伸手拉住他的手,声音因为困倦而软糯,“既然如此,那你就陪我一起睡吧。”
南宫珏身子一僵,
被她拉着坐在了床尾,苏锦若本还有心调戏他一下,却终于抵不过困倦,沉沉的睡了过去。
南宫珏僵硬的身子这才放松下来,坐在床边看了她半晌,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脱了外袍,除去靴履,也穿了中衣躺在苏醒若的身旁,将被角掖好,伸手搂着她,目光透过他耳边的发丝看向这客栈中。
简陋的桌椅和茶具,跟他府中根本就是云泥之别,没有半点可比性,可是看着怀中人,他却觉得,离开京城也很好。
一夜好眠。
次日,天色微亮,苏锦若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正要伸懒腰,却发现自己床边多了一个人,顿时整个人僵住。
南宫珏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见她醒了,眼睫微动,轻声唤她的名字,“锦若。”
“嗯?”
“等你好起来,我们就重新成一次亲,怎么样?”
当初苏锦若是被雍王硬塞给他的,他甚至都不曾给她一场真心实意的婚礼,更未曾有过什么拜堂。
或许她此刻已经是他的夫人,但所有女子一生一次的成亲,他不想让她有遗憾。
“我会让人去雍王府下聘礼,十里红妆相迎……”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
,低头看着苏锦若的眼睛,目光深邃而温柔,映着窗外的光,“到时候,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苏锦若挣扎着坐起身来,伸手就扑了他满怀。
本来是打算第二日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