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冬日,早些的大半的花都谢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匠人们培育的海棠,菊花几种,颜色清浅。
远远看去,楚瑶像是被花丛簇拥着。
微风摇曳,人比花娇。
皇甫紫菱身边的女人捂着唇轻笑道:“早就听说晋王娶了一个美人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几句话的功夫,这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走了上来。
皇甫紫菱左右看了看,好奇道:“小婶婶,小叔呢?”
楚瑶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道:“王爷今日有差事在身,只有我一人,不知这位是……”
女人雍容华贵,头上戴着青鸾步摇,穿着华贵的紫裳,其上用金丝银线绣着青鸾展翅,身份应该不低,再看年岁,不会是后宫中的哪个妃子吧?
“这位是淳贵妃娘娘。”皇甫紫菱拉了拉女人的衣袖,更好奇了,“我看小婶婶这方向,像是从倚翠宫那边过来似的?”
楚瑶并不清楚这些人到底知道多少,但退一万步来说,肯定是不能从自己这里走漏风声的,不着痕迹的道:“云贵妃娘娘害了病,皇上命我替她诊治。”
皇甫紫菱有些怀疑:“你?”
她可没有听说过,楚家的小姐
还会治病。
淳贵妃也有些诧异。
倚翠宫那位害了病,她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还差人去打听过。
不过倚翠宫的人似乎都讳莫如深,要么说不知道,要么就说是害了奇奇怪怪的病,吓着了皇上。
这奇怪的是,皇上不让太医院的人去看,怎么反倒是让一个王妃去治病?
这里面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有猫腻。
“不知道云贵妃害的可是什么病?”淳贵妃试探性的问道。
楚瑶心道,神经病。
杀了这个还想杀那个,脑壳绝对不正常。
念头一闪而过,楚瑶有些为难的道:“这个……若是具体的名字,我确实还不大清楚,若说症状,皇上那边……”
她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或许是因为二皇子的事情,云贵妃伤心过度,有些魔怔了。”
说话三分真七分假,饶是混迹在宫中的人精,也难以分辨出来。
淳贵妃端着架子做惊讶状,叹道:“二皇子这事儿,没想到她还没走出来。”
楚瑶眼尖的瞥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痛快。
看来,这位贵妃娘娘,和倚翠宫那位,不怎么对付啊。
倒是皇甫紫菱,带着些真情实感的伤心,无精打采的道:
“今天早上浩哥儿说是找到了凶手,竟然是二哥身边的侍妾,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的药,真是恶毒。”
她气得直咬牙。
淳贵妃安抚了似的拍了拍她的手,没有安慰,眼神闪烁着,不屑的撇了撇嘴。
也就只有皇甫紫菱这种养得天真无邪的公主,才会真的相信是那侍妾干的。
“说起来,本宫竟不知道,晋王妃还会医术?”淳贵妃幽道,觉得楚瑶有些意思。
自她嫁给晋王之后,似乎就变得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楚瑶不卑不亢的温声道:“本就想着学医,前几日的时候……同一位医者学了些旁门左道的,若是正经的治病,还差些火候。”
淳贵妃忽然上前拉着她的手,低叹:“你也是个可怜的……行了,都过去了,现在你好歹嫁给了晋王,好好同他过日子就好。”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让楚瑶有些不适,下意识的想要后退。
“娘,娘娘……”
这女人怎么忽然动手动脚的?
说好的矜持呢?
楚瑶面上一派纯良,心里疯狂吐槽。
淳贵妃瞧着她的动作,禁不住莞尔:“你莫怕……你母亲与我也是手帕之交,我小你母亲几岁,平日里都
是以姐姐称呼她,说起来,你也该叫我一声小姨。”
一方浅浅的帕子拂过楚瑶的手背,她垂头一看,瞥见帕子上绣的红梅。
刹那之间,楚瑶的脑海之中冒出一段记忆。
有好几次,原主都在宴会上被人嘲笑,还被人欺负落水,却每次都运气好似的,那些嘲笑她的人不是自个儿闹了笑话,就是害她落水的人自己掉水里了。
每一次的记忆里,似乎都有一道身影,捏着这一方手帕。
她以为原主是傻人有傻福,感情这是有人暗中相助啊?
看来,也不是没有一人关心她。
楚瑶不动声色的多看了两眼,赫然道:“不是……我,从未与人这般亲近过。”
笑容之中带着三分娇羞,三分怯意。
淳贵妃看她比以前要顺眼多了,直言道:“也怪我,以前瞧着你那继母的德行,疏远了你,倒是现在……听说你和她断了关系?”
楚瑶点点头:“她始终,不是我的母亲。”
这种人,不断绝了关系,早晚得把她的血吸干。
皇甫紫菱在旁边听了一耳朵,想到自己的嫂子好歹也是楚瑶的妹妹,怎么都觉得有点儿不舒服。
她忍不住插话道:“她好歹是你母
亲,你就这么同她断了关系,岂不是把她的脸面扔在地上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