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青山院,楚瑶小声的询问:“对了,你改天能不能请宋潇潇,到你的院子里面来?”
“你找她做什么?”皇甫啸问,眉头悄悄地拧紧了。
方才宋太妃在屋子里面压低了声音的那些话,他其实都听到了。
只是因为那是太妃,他忍了。
但心中却还是不舒服。
还有宋潇潇那一句“人在屋檐下”,更是让人心寒。
他难道做得还不够吗?
“我不大放心她的手,要是没治好,以后留下了畸形就麻烦了,只是我看她似乎很是怕我,要不然你让陈忠把她喊到你的院子里面,我戴上面具,给她把手看好。”
楚瑶嘀嘀咕咕了一路。
人是她推的,手是她弄折的,她这不得负责到底么?
皇甫啸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楚瑶若是有心计,怕是整个天都城都有单纯的了。
皇甫啸说:“你想什么时候都行。”
“那就明天吧,”楚瑶说着,还不放心的叮嘱,“明天,明天你一定要把人叫过来。”
“行了,我知道了。”皇甫啸回应着,神色十分分的无奈。
太妃把这丫头当成什么一样给防着,她倒好心心念念的就是给人治病。
昏黄的宫灯之下,楚瑶眼睛
像是夜空中的一捧星子闪烁着,让人不能忽视。
皇甫啸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酸酸软软的,眼中的爱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你……”
“我什么?”楚瑶问了一句,下意识的抬头,正好对上他幽深的眸子。
那双黑幽幽的眼珠就像是化不开的浓雾一样,让她的心下意识的跳了跳。
楚瑶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他眼睛之中带着情意。
那浓重的情谊,让她的心下意识的颤动了一下。
她的心紧张得怦怦直跳,连忙移开了视线,然后转移了话题:“我……我,对了,今天正好是第三天,要不然我给你验个血吧,要是毒已经去的差不多了,那我就给你把身上这根管子给拔了。”
好险好险。
楚瑶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加快了脚步,低埋着头,不敢去看皇甫啸的眼神。
等两个人跨进了风榭小院,他再也忍不住,忽然神情凝重的拉住了楚瑶,将她抵在了门上。
“行了,今天不治病了,先说说你的真气怎么样了。”他打岔道,甚至忍不住想着,这个毒治不好才好。
这样,他就有理由将楚瑶困在身边了。
楚瑶诧异的眨了一下眼睛:“怎么就不治病了?我的真气没有什么呀,好不容
易才能治好你的病,就说不做就不做了,拜托我的天,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呀。”
这好不容易才解了毒,他最后一步不做了,这不闹着玩吗?
“不做了。”皇甫啸说,固执的扣着她的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眼中无端的露出一抹悲伤。
他轻轻的将头靠在楚瑶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传来。
“毒解了你就要走,倒不如不解毒。”
他现在是如此的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从楚瑶定了一个见鬼的半年之约。
皇甫啸不敢深思,甚至连想一下,他的手就忍不住的发抖。
铺天盖地的后悔几乎要将他淹没。
这见鬼的约定,他当初一定是失心疯了。
楚瑶从未看见过这个骄傲的男人有这样的一面,像是放下了自己所有的高傲,跪在泥土里面,苦苦恳求着她。
她无端的竟有些难过。
勉强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她故作轻松的说:“这个,这不是还没好吗?就算取了管子,也不是就明天就走了呀。”
若是在今天之前,她可能在面对这个男人的这个问题的时候,能够毫不犹豫的说,我当初可是发了誓的,还是你逼着我发的誓,我走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呀。
可现在,皇甫啸为她做的
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她竟然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被打动了,那些残忍且尖锐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皇甫啸没说话,灼热的呼吸打在楚瑶的脖子上,让她头皮发麻。
楚瑶正了正神色,勉强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语气:“行了,你不要这个样子啊,你不要以为你这个样子我就会心软了,我告诉你,本姑娘的心……本姑娘的心可是石头做的。”
皇甫啸哑声道:“我不信。”
楚瑶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心道你不信就不信吧,你不信就算了。
可她脖子实在难受,伸手推了一下他:“喂,快点放开我呀,我汤婆子都抱不住了,等会儿砸你脚了。”
皇甫啸:“砸就砸吧,砸了你负责。”
楚瑶:“……你放不放开?”
她抬头看着房梁,尽量忽视掉脖子上的感觉,在心里面数数。
一,二……
“不放。”
“放开!”
“不放!”
这种幼稚的对话楚瑶明智的选择了中断,软乎乎又气愤的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话有点儿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