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概一炷香多些许,大夫才终于来了。
年迈的老大夫被着急的刘夫人给拉到了床榻边上。
“大夫您快看看,你快给我们家大姑娘看看。”刘夫人都快要急死了。
她也不懂医术,不知道刘覃笙的眼睛到底怎么了,不知道这张脸还能不能恢复,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在这个老大夫的身上。
“慢着——我们太子妃的时候也受了伤,你先给我们太子妃看手。”站在楚湘身边的太监,不由分说的把那老大夫拉了过去。
这种嚣张又盛气凌人的做法,让留下来的几个夫人贵女们都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楚瑶更是暗自摇头。
这个事情有轻重缓急,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楚湘的那双手根本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是擦破了一点皮。
老大夫两边为难,左右看了看,迟疑着说:“我看,太子妃的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要不然,老夫等会儿再给太子妃看?”
这太子妃一看就不严重,那手掌破的皮,要是再搁上一会儿,伤口都愈合了,有什么好看的。
老大夫在心里面想着,不敢说出来。
那太监却不干了,尖着嗓子说:“你这一眼难不
成就能把伤势给看清楚?万一我们太子妃要是受了什么内伤,出了什么事儿,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楚湘就在一边儿端着架子,什么也不说,任由那太监盛气凌人的说着,全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
刘夫人是一个懦弱的,此刻也不敢和太子妃正面对上,嗫嚅着说:“要不然先让大夫给我们家大姑娘看看,再给太子妃请个大夫吧。”
楚湘漫不经心的轻笑了一声,勾着唇说:“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旁边的太监立马跟着附和:“确实是个好主意,那大夫就先给我们太子妃看吧,再让个丫鬟去给刘姑娘,请另外一个大夫。”
楚湘没有说话,显然是已经默认了。
刘夫人死命的拽着帕子,嘴唇颤抖着嗫嚅着想要说什么,可半天都没有说出来一句
到底还是侯夫人看不下去了,脸色垮了下来,对着楚湘说:“太子妃,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有些事情,您别做得太绝了。”
见楚湘不以为然,侯夫人暗骂了一句“果真是三教九流的商户教出来的,上不得台面”,又冷声道:“如今老身也是看在楚丞相的面子上,这才多提醒你
两句,这毕竟是我侯府请来的大夫,自然也有我侯府做主。我看您手没什么,就先等会儿吧。”
旋即她冲着那大夫说:“你先给这位姑娘看看吧。”
她的手指着刘覃笙。
楚湘被侯夫人毫不留情面的斥责,顿时脸就挂不住了。
她几乎咬烂了一口银牙,冷笑着说:“侯夫人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我们到时算算账可好?她刘覃笙自个儿跌倒,却还要拉上我一把,这个账我们该怎么算?我记得谋害皇室,可是死罪。”
楚瑶才喝着茶,闻言,半口给喷了出来,半口给呛着了。
楚湘这也太不要脸了吧,什么话都敢说。
破皮就是谋害皇室?那要是摔成刘覃笙这样儿,那不得是造反?
侯夫人压根儿就不相信楚湘的那一套说辞,毕竟刘覃笙眼睛之中的恨意做不了假,这其中怕是还另有猫腻。
她冷淡的说:“谋害皇室确实是大罪,只是我瞧着这太子妃您的手也只不过是跌了一块皮儿,便是本夫人以前同皇上一起打猎的时候,皇上也曾摔过呢,皇上可没说要治谁的罪。”
“若是太子妃实在想治罪,我那侯府的石头让您随意砸,不过若是您还
有其它想说什么的,那就等刘小姐看了大夫,您再回去告状也不迟。”
侯夫人一点儿面子没给楚湘留。
这种人,不值得。
她当初在天都城中风头无两的时候,这楚湘可还没有打娘胎里面出来的,就是她那个母亲,也不知道在哪里呢。
楚湘被说的一阵面红耳赤,却不敢再反驳什么。
侯夫人的身份地位,不是她仗着一个太子妃的身份,就能够治罪的。
当初安定侯和太祖关系要好,更是救过太祖的命,这爵位可是不将爵而承袭,安定侯夫人更是太祖亲封的一品诰命,见皇后都可不跪。
虽说这几年安定侯府,一直龟缩在一团,却没有人敢小觑她们。
她不能将人得罪死了。
没有人再理会楚湘。
等那老大夫给刘覃笙上完药,处理完伤口,刘夫人才忙不迭的凑上去,紧张兮兮的问:“大夫,我们家大姑娘没什么吧?她脸上的伤会不会留下疤呀?您可有什么法子去除伤疤?”
“这伤疤若是保养的好,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姑娘这眼睛……”那大夫一个劲儿的摇头叹气,“请恕老夫无能为力。”
“怎么怎么会?”刘夫人觉得自己的
世界就像是天崩地裂了一样。
她不敢想象回去以后将会面对老爷怎么样的脸色。
倒是刘覃笙这会儿真是异于常人的淡定,像是已经全然都不在乎了一样。
“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