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一撩眼皮,说:“皇上说了,礼法不能破,要告御状可以,先打二十棍子。”
侍卫们顿时苦了脸,刘温立刻苦哈哈的凑到薛明的身边,塞了一小袋银子给薛明,这才说:“这好歹也是王爷,难不成真的要打?”
薛明明不着痕迹的将银钱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面,隐晦的看了皇甫啸一眼,这才掐着兰花指说:“皇上只说了要打,可是打成什么样子,这还不是看你自己,王爷是个聪明人,不会透漏出去的,你只管打就是了。”
侍卫长顿时茅塞顿开,连忙点头哈腰的说:“多谢公公提点,多谢公公提点。”
“行了,咱家也乏了,就在这儿吃口茶,你打完了,咱家就把王爷给带到内阁之中去,赶紧开始吧。”薛明端着手,立刻有小太监过来扶他,端来热茶。
“是,是。”
刘温忙不迭地地应了一声,招呼了一声:“打吧……王爷这边儿请。”
皇甫啸就跟着过去了。
楚瑶蹙了一下眉头,却被他点了穴道,顿时动弹不得。
楚瑶:“皇甫啸!”
你有种!
皇甫啸翘了翘唇:“不用谢我。”
楚瑶气死。
竟然敢点她的穴。
这廷杖啊,也
是一门技术,主子要打人,他们不能不打,可旁的主子要保人,他们也不能往死里打。
这边练就了他们,下手看起来重时,则落到身上的却不过是挠痒痒,打上二十板子,也没有什么大碍。
这板子打得飞快,听起来,又闷又实。
可实际上,落到肉上的也不过像是毛毛雨,对于皇甫啸这种健壮的人来说,着实不放在眼里。
二十大棍子打完了,根本没什么十二。
等他起身的时候,面色看起来都是苍白,实则走路却仍旧是健步如飞。
薛明在旁边看了一阵子,权当自己是个瞎子。
向皇甫啸站了起来,才走过来说:“王爷,王妃,皇上已经在内阁之中等着呢,请二位随咱家来吧。”
楚瑶将皇甫啸打量了又打量,确定了他没有什么事儿,才眯着眼睛说:“你一个人受二十棍子,还挺能耐的呀。”
她来告这个御状,其实压根就没有准备受这二十板子,毕竟如今她是一个病歪歪的人,打上两棍子打吐血了,她看这些人还敢不敢打。
奈何皇甫啸竟然像是吃错药了一般,非要硬生生的,把这二十板子受了。
皇甫啸瞥了她一眼说:“就你那小身
板儿,若是二十板子一上来,指不定就一命呜呼了,本王可不想回去守活寡。”
他抖了抖衣襟,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整个人傲气得像是一只孔雀,还是一只刚刚秀完自己强健体魄的孔雀。
楚瑶又心疼又好笑,还有一些暖呼呼的,便趁着旁人没有看见,戳了戳他的腰间。
皇甫啸面色一变,原本骄傲的神情像是被打碎了的琉璃,脸上涌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神情。
他怕痒,这一点楚瑶是知道的。
反正大庭广众之下,他不能奈自己作何。
皇甫啸为了维持自己的仪态,只能硬生生的给受了,嘴皮子无声的蠕动了一下,提醒着楚瑶:“晚上你死定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放的狠,事儿倒是做的软。
楚瑶完全不怕她,无辜的眨着自己的眼睛,仿佛在说:“你来呀,你来呀,我又不怕你。”
两人一路进了内阁。
内阁就建造在御书房的旁边,取二层阁楼之一,修建高台,屋内奢华且精致,多放着小桌和蒲团,那个大臣就在此探讨公务。
皇甫政坐于首位。
今日未有朝会,他未曾戴十二珠冕,神情是一览无余的不耐烦。
“听闻晋王妃要告
御状,这又是为何?”他问。
楚瑶略微一行礼,就直接表明了来意:“今日我要告我的父亲,以及楚府的二夫人何氏,共同谋害我的母亲柳姝岚。”
霎时,内阁之中的人眼神就变了。
能够入内阁的官位都不低,其中以左右丞相为首,还有大将军李绍云,他是如今的太尉,总揽全国军政,,以及御史大夫,旗下分别还有锦衣卫都督,以及各九卿之首。
可以说,这里面能够作为皇甫政的心腹的也不过三分之一,而其余的,有先帝提拔上来的,甚至有中立的,或者还有几个隐隐站在皇甫啸的立场上的。
他们是同僚,可同样的也有敌对的关系。
这些人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楚行风,若有若无的视线从他的身上扫过,显然对这一出闹剧非常的感兴趣,甚至从其中品出了一点不寻常的意味。
毕竟这一次,可是有晋王亲自陪着这一位王妃过来的。
而楚清风在楚瑶进来的那一刻就心里呕得要死。
他昨日没有见到皇帝,本来打算今日一早就过来觐见皇帝的。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皇帝却从后宫之中姗姗来迟,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见到他,甚至连
看也不想看,像是赶一只苍蝇一样挥挥手,就把他给打发了。
他憋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