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清丽的脸上带着几分意味深长,说:“这销户籍自然要在户籍,可是要让人亲自鉴定了,才能消掉,其中也要写上死因,这是为了避免熟人作案,比如说:朋友,亲人……经过仵作验尸之后,确定了死因正常,才能消去户籍,而这位……陆琳舟是吧?我们有说,她是溺死的吗?”
一番分析,让人恍然大悟。
皇甫紫菱满腹狐疑:“这人,不是溺死的吗?”
她不是仵作,无法判断。
躲在青年人背后的妇人,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战,面上血色尽失,两颗眼珠子却不自觉的看向楚瑶,像是一只被掐住了喉咙的鸡,啊啊两声,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直到青年喊了一声:“娘!”
妇人才突然回过神来,从一只掐着脖子的鸡瞬间变成一只暴跳如雷的鸡:“你,你说什么?你那话什么意思?不行,就算你是王妃,你怎么能这么污蔑人呢?王妃就不得了?”
楚瑶还没有说话,旁边几个官差就已经听不下去了。
“大胆,竟然敢公然顶撞王妃。”
刷刷两声,好几个官差都抽出了长刀。
妇人一缩脖子,一副楚瑶轻轻一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动粗
,冷静的说:“我这还没说什么,你如此激动做什么?”
妇人一缩脖子,不依不饶的说:“你,你方才,明显就是怀疑我们……”
楚瑶冷然一笑:“在没有定案之前,任何人都可以是怀疑对象,怎么,你不想找出凶手了?”
妇人嗫嚅了一句,没说话了。
这还能怎么说?
楚瑶早就料到她会没话回答,直接拍板决定:“究竟是怎么回事,自然是要我们查了之后才知道,不过,你们既然作为她的家人,那就和我们去府衙走一趟吧。”
她本来不想趟这趟浑水,可是看到这三个人的做派,却实在忍不了。
这件案子她管定了。
旁边有官差虎视眈眈,这三个人看起来穿着比较富庶,却也不敢在他们面前闹腾,只能缩成了一团鹌鹑,规规矩矩的跟着他们去了府衙。
府衙之中有专门的刑讯室,也有专门的审讯人员。
知府不迭滴的亲自端上了几杯茶水,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说:“太子殿下,公主殿下,王妃殿下,请用茶,请稍等一会儿,我们的人都是专业的,不出一会儿,保证这些人就能全部给交代了。”
至于旁边的徐摘星,青霜等人
,却被他给忽略了。
楚瑶还站在原地,没坐下,也没喝茶,直接问:“你们审讯人,是单独审讯还是分开审讯?”
知府面上的笑容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似乎流露出一抹茫然。
他想,这不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问话吗?又不是审犯人,怎么还想着单独审讯呢?
他在心里面腹诽了一声,心道果然是外行,才问出了这个问题。
楚瑶却说:“去重新把人调出来,一个人一个房间,单独审讯。”
“这……”知府有些迟疑,本来最近他们事情就多,人手也不怎么够,却又是单独审讯,简直就太麻烦了一些。
茶水滚烫,皇甫浩实在下不了口,便先放在一边,若有所思的看向楚瑶,“皇婶,难不成其中有什么问题?”
他知道楚尧不会无的放矢,这中间肯定有一点什么。
楚瑶说:“只是猜测罢了,行了,本王妃可没和你开玩笑,赶紧去吧。”
她催促知府,知府又看了皇甫浩一眼,眼见着皇甫浩点了点头,心想这上面的人,这心眼儿就是要多一些,硬着头皮吩咐下去了。
楚瑶可没有心思坐在这里喝茶,直接跟在他的后面走了出去,亲眼看
着那三个人被关进了三个不同的房间。
古代的审讯室和现代的审讯室,其实差的也八九不离十。
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面对面的坐着,再加一个审讯的文官,也就是如此简单了。
里面的青年似乎在咆哮着:“你们要把我的夫人和我娘带去哪儿,我们没有犯法,你们随便抓人,小心我一纸诉讼将你们告上去,我的老师可是翰林院的学士。”
天风国内对文人颇为尊重,这一点和楚瑶曾经了解的宋朝有点相似,而且好诉讼,不过武将的地位也并不低,或许是因为边关常年战乱的缘故,整个天风国的民风都算是比较彪悍的,就连文人之中也出了不少将领。
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日里都要写上两首诗,去骂那些蛮子们。
审讯官冷哼一声,直接一脚踹在了桌子上,咆哮声比他更大,呈现压倒趋势:“你他娘的给老子老实点,翰林院学士?老子的老师可还是当朝的正三品大将军,再给老子瞎咧咧,小心老子揍你。”
一群人正好将这两声怒骂听了个正着。
徐摘星调儿啷当的吹着口哨:“厉害,这可真是,人生何处无背景啊。”
人家拼爹
拼妈,这两人在里面拼老师。
楚瑶眼中趣味盎然,轻声说:“有点意思,行了,先听听他是怎么审讯的吧。”
他们便再没有说话。
而知府也拿着一份册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