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彦玉却护到了云曦的跟前,警惕地看着对方,“这位姑娘,你们若是要水,在这里等上片刻便好。我们就不陪着你们,先告辞了。” 他拉着云曦要走,却听到对方说了句等等。 拓拔流云走到云曦跟前,上下打量着周彦玉,“你们越朝的规矩就是多,我不过是夸了你家夫人一句,何至于那么大火气?” 周彦玉涨红了脸,他不曾与人当众争吵,自然想不到回怼的话。 云曦看门房端了茶水出来,和拓拔流云虚虚行礼,“姑娘,我家夫君只是为我担忧而已。不同地域有不同习俗,还请姑娘见谅,茶水已经准备好,姑娘别嫌弃。” 她的声音温温柔柔,听得拓拔流云笑着说没事,“我就是随口一说,我们西凉的人最为豪爽,并不是小心眼的人。对了,你知道萧楚翊的庄子往哪里走吗?” “你要去萧将军那?”云曦问。 “嗯,今儿是他生辰,他躲了我好些日子,我得去找他问问,到底要做多久的缩头乌龟。”拓拔流云喝水的姿势正如她说的一般豪爽,是云曦从来没看过的女子。 云曦这才想到,七月二十五是萧楚翊的生日。 他说他生在夏末,是个极好的时节,树木还青葱,溪水还流淌,马上又要到丰收时候。 他还说等他生辰,就带她去骑马,一块去看云海落日。 只是那都成了从前。 听了那么多,云曦猜到对方的身份,和拓拔流云指了个方向,便告辞要走。 “诶,你等等,你还说你叫什么名字呢?”拓拔流云落落大方地和云曦笑着,“我叫拓拔流云,是西凉来的小公主,若是你愿意,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云曦没见过如此明媚的姑娘,她能一直带着笑脸,虽然说话直接,却不讨人厌。 在萧楚翊刚回京都时,听下人说过,那日长街两侧人山人海,萧楚翊和西凉公主并排进城。 世人都说,这位西凉公主是要嫁给萧楚翊的。 不曾想,会在这里遇到她。 “妾身周家云氏。”云曦和拓拔流云躬身行礼,见周彦玉眉头紧皱,说了句告辞,便和周彦玉往庄子里去。 而拓拔流云看着云曦的方向,摇头说了句可惜,“好好的一个美人儿,偏偏配个假老虎,实在是可惜。” 现在的拓拔流云,并不知道云曦是谁,等她到了萧楚翊的庄子,肃郡王等人已经到了。 听到肃郡王也在里面,拓拔流云不加掩饰地皱眉,让人直接带她去找萧楚翊。 花厅里,萧楚翊捏着酒杯玩,方才已经喝过一轮,肃郡王喝得有些醉,去了侧房休息。 拓拔流云刚进来,就叫了萧楚翊的名字,徐有田那些人,立马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谁都知道,西凉来的这位公主心仪萧将军,来了京都数日,亲事一直没定下,就等萧楚翊点头同意。 萧楚翊抬眉看了看,“公主怎么来了?” “你不欢迎?”拓拔流云自己坐下,见丫鬟过来倒酒,一把抢过酒壶,自问自答道,“你肯定是不欢迎的,每次去京都都躲着我,若不是我自己找来,你肯定不见我。我是母老虎、母夜叉?你就那么不待见我?” 西凉姑娘与越朝姑娘很是不同,她们可以在节日里与情郎互送定情信物,也可以围着篝火一起唱歌跳舞。对于喜欢的郎君,也敢上门送出珍贵的狼牙。 她喝下一大碗酒,任就觉得不过瘾,举起酒壶,示意萧楚翊一同喝酒。 萧楚翊见识过拓拔流云的酒量,便没有拦着。 几碗酒下肚后,拓拔流云说起云曦,她边上有人说不就是将军那个前妻么,她立马看向萧楚翊。 却见萧楚翊当即起身往外走,喃喃地说了句,“不愧是兄弟俩都喜欢的姑娘,这要是在我们西凉,得为了她办个比武擂台!” 说起云曦,她没有吃醋嫉妒的意思,还是在赞叹云曦的美貌,觉得云曦这样的美人,有人争抢确实正常。 她的想法与其他人不同,越朝的妇人也不会和徐有田这些男人坐着喝酒,连着几壶酒下肚,依旧很清醒。带着侍女想去找萧楚翊,却没找到人。 此时的萧楚翊,正在庄子外骑马。 他挥舞着马鞭,没有目的地往前狂奔,衣摆随之扬起,一直消失在无边无际的草场上。 另一边,云曦回屋后,周彦玉便一直说不可理喻。 “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姑娘,太没规矩和教养了。”周彦玉说得激动,连着咳了好几声。 云曦听得皱眉,“西凉公主就是直率一些,三爷为何这般讨厌她?” “她……她调戏你。”周彦玉憋红了脸。 云曦叹气,“我与她都是女子,何来调戏呢?三爷多心了,我看她没有恶意,你快些喝点茶休息,明儿个,我们便要回去收拾行囊了。” 周府派人传了两次话,要云曦她们在初一那日回去。 曾氏也派人偷偷送了口信来,让云曦有个心理准备,她们回来后,周老夫人的独女也要回来,那可不是一个善茬。 想到有诸多的事等着她,云曦便忽略了周彦玉,没发现连着几日,周彦玉心情都有些低落。 他们回去时,春桃看着老实不少,不再事事往周彦玉跟前凑。每天晨起来请安,天黑了伺候洗漱,乖得云曦都觉得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回京都前一日,春桃找到云曦,给云曦赔礼道歉,“之前是奴婢不懂事,出身小门小户,不懂大宅院里的规矩,还请奶奶别和奴婢置气。往后奴婢一定尽心尽力照顾您和三爷,绝不有二心。” 看着低眉顺眼的春桃,云曦给她赏了个玉镯子,明面上是笑意绵绵,“有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 等春桃走后,翠喜先急了,“三奶奶,她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