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翊捡起一块石头,丢进火堆里,砸出四溅的火星。 他直接起身离开。 等萧楚翊走后,徐有田后怕地道,“我是不是惹将军生气了?” 王保旺很肯定地点头,“你厉害,我就不敢说那么多。” 来福也给王保旺竖起大拇指,“是特别厉害,很多时候,我都看不清将军的心思。心里就算有疑问,也不敢多说,还是徐兄有胆量,敢问将军这些话。” 徐有田被说得有些怕,“你们别吓我,我就是心里有什么,直接问一下,又不是什么不好的话。再说了,你们一个个都不敢,总要有人开头。而且我也没说错,夫人除了长得好看,又没其他长处了。” 来福皱眉沉思,一时半会,都在想夫人的好看。 王保旺若有所思地道,“咱们将军啊,太看脸了,哎。” 他们都一致认同,夫人的容貌是最好的。 但将军如此沉迷美色,这可怎么办啊? 哎,发愁。 一行人都困了,该睡觉的去睡觉,剩下的则是守夜。 一路回到贺州,刚进城门,萧楚翊就被人拉去军营,来福先回了将军府。 刚到将军府,来福不由揉了揉眼睛,他出门没几日,将军府却大变样了。 他找到王平,说将军回来了,“外院怎么完全变样了?我看大家,走路都不跑了,煮药的地方虽然还在搭架子,但看着整齐多了。行啊王管家,你厉害。” “不是我的吩咐,这个功劳我可不敢揽下来。”王平放下手中的账册,带着来福走出账房,“这都是夫人吩咐的,你是不知道,咱们这位夫人,可是管家的好手。她刚到将军府,就看了一整晚的账册,第二日便能把府里众人都给安排好。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真有本事。” “你确定,你说的是夫人?”来福确认道。 “这又错不了,夏冰夏雪带回来的人,肯定是夫人。不瞒你说,之前我还以为夫人是个只有脸好看,没想到她有那么好的本事。我只是微微顿住,她就能猜出我的难处。这种察言观色的本事,我是一辈子都学不会的。” 来福很是惊讶,跟着王平到了正院,见夫人正和小公子在园子里玩,过去行礼问安。 看到来福,云曦便知道萧楚翊回来了,“你一路辛苦了,如果将军没有事吩咐,你就先去喝盏茶吧。” “将军只让小的来报个平安,说今晚可能会迟点回来,不过一定是会回来的。”来福有些不理解,若是太迟了,何必那么麻烦,在军营里也可以睡觉。以往将军就时常睡在军营里。 传完话,来福就走了。 云曦却是明白萧楚翊的意思,萧楚翊那人,最……最是好色! 轻轻地哼了一声后,云曦看澈儿打哈切,牵着澈儿往屋里走。 说起来,澈儿已经四岁了,寻常官宦人家,也会给哥儿们找读书的启蒙先生。 若是在临城还好找一点,但来了贺州,她完全没有认识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到临城,云曦不由的,想到周家。 那日经过临城,她没能和曾氏见上,现在也不太清楚周家怎么样。 哄着澈儿睡觉时,看着澈儿的小脸,云曦陷入沉思? 与此同时,临城的周府。 周老夫人已经撑了许久,久到周家人都觉得她是不是有佛祖的照拂。 曾氏生孩子时受到惊吓,身子一直没好全,好在周府被围了起来,也没什么事需要她去管。 除了正院那里,不时传来周老夫人不太好,需要他们夫妇过去看看,其余的时间,曾氏都待在院子里休息。 今儿个,正院又来人传话,说周老夫人不太好,让曾氏夫妇快点过去看看。 这样的事,隔三差五就有,曾氏都没什么反应了。 “老夫人倒是扛得住。”曾氏感叹一句。 周彦行皱着眉,“这话还是不好说的,虽说周家处境艰难,往后不懂是个什么样。但府里还有那么些人,这些话,咱们在房里说说就是。” 虽然周彦行也盼着老夫人死,但他这一辈,大哥被流放,三弟投靠逆王,往后周家就得靠他了。他觉得还是要注意一点,万一以后门口的守卫会撤了呢。 曾氏撇撇嘴,“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着到了正院,曾氏也不再多说什么,他们刚进屋,张嬷嬷就说老夫人脸色很不好看,让他们快一些。 等曾氏和周彦行进屋,看到床上的老夫人,这才知道,今儿老夫人可能是真的撑不过去了。 床上的周老夫人,眼神涣散,嘴里囔囔地念着“大郎”、“三郎”,听得周彦行微微攥拳。 “母亲。”曾氏唤了一句,见老夫人转过头来,问,“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我的三郎啊。”周老夫人说话时,眼角落下一行泪,“他怎么就不听我的呢,他不该娶云氏的,更不该糊涂到投靠逆王。三郎命苦啊,怎么就会这样呢?” 曾氏见老夫人自说自的,她问什么也是白问,直起身子走到张嬷嬷边上,“请了大夫吗?” “派人去和守卫说了,但守门的几个人,说咱们时不时就要请大夫,今儿就是塞了钱,也不让我们请大夫。二奶奶。您说这可怎么办啊?”张嬷嬷和周老夫人感情深厚,看着主子每日都在想着两位爷,她也跟着憔悴不少。 周府本就被官府盯着,前段时日请大夫,便被拒绝过几次。今日又被拒绝,倒也不意外。 曾氏看着还在喃喃自语的老夫人,忍不住叹了一声气,老夫人一辈子都期待两个儿子能有出息,结果一个被流放,还一个倒是有本事,害得周家差点满门抄斩。 她又很想嘲讽几句,不过到底没这个底气,心里想想就是。 “请不来大夫也没办法,如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