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这种东西,当然是随身携带才安全。 但张管事没想到,大奶奶还没动手,来福就动粗的。 一阵清风飘过,吹起地面上的银票,看得其他人都瞪大了眼睛。大家同样都是府里的下人,张管事却能有那么多的银票,事情到底如何,一目了然。 云曦起身走下石阶,一直到张管事跟前,边上的翠喜捡起几张银票,她看了一眼,都是一百两的银票,“张管事,你倒是真有钱。光是我手上拿的这几张银票,一个县令一年的俸禄也没那么多。” 张管事唇瓣褪去血色,他知道自己再否认都没用,只好跪地求饶,“大奶奶,求求你了,小人以前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贪下这些钱。而且都是以前的,从您来成平郡后,小人是一分钱都没贪!” “哦?”云曦挑眉,明显不信。 其他人也不信,张管事能有那么多钱,怎么可能收手。 翠喜出来道,“贪钱是一回事,但你去万花楼,还到处造谣大奶奶苛待府中下人,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张管事的,你胆子大得很,贪钱、说主子坏话、逛窑子,这一个个算下来,全部都能要你的狗头落地。” 翠喜这些人,等这一天很久了,现在能抓张管事现行,憋了许久的话,一个劲地往外骂。 张管事的额头都磕破了,但事情已经很清楚,云曦懒得和张管事多纠缠。 “把张管事一家都先关起来,至于怎么处置……”云曦看向来福,来福立马接话,“将军说了,等他回来会处置,不脏了大奶奶的手。” “那也行。”云曦对此没有意见,张管事落到萧楚翊手里,自然不会有好下场。走之前,云曦又看了张管事一眼,加重语气道,“张管事的,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现在的罪名够你死几次了。要怎么活下来,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说完这句话,云曦就回屋去了。 她吩咐了下去,在萧楚翊回来之前,谁都不许离开将军府。 张管事的事有了个结果,云曦心里轻松一点,刚坐下喝茶,成嬷嬷走了进来。 “大奶奶,按理来说,张管事的事,让将军做决断,您不会被人说心狠。但这是后宅的事,让将军插手去管,是不是不太好一点?”成嬷嬷怕别人说主子没用。 云曦说不会,“将军出面,也就是我出面。他做惯了坏人,让他去处理也挺好,免得我去做。谁要是敢乱说话,就告诉他们,他们的下场就是张管事的结局。” 成嬷嬷听主子都这样说,也就不再多劝。 傍晚萧楚翊回来后,简单听了两句,就去审问张管事,随后下了决断,让人把张管事带到军营,直接丢到猎场,给将士们当活靶子。至于张管事的家人,有做过害人事的,一样处死,其他的就流放。 回主院后,萧楚翊立马去找云曦,说了自己的处置,“你看这样可不可以?” “可以。”云曦没有意见,“张管事招供的那些人,也全都处置了。至于王婆子和李婆子那,也是要查一查,不过王婆子比较谨慎,先走个过场吓吓他们就好。” 萧楚翊坏笑道,“你倒是越来越坏了,干嘛不直接处置了她们?” “一下子换了府里所有的人,别人肯定会觉得是我们有问题,可能有什么秘事,不能让人知道。将军不是很清楚,一人传一句后,他们说的就不一样了。”云曦道。 “这倒是。”萧楚翊挪动到云曦边上,“今儿个我又帮你做了坏人,待会你是不是要谢谢我?” 以前听到这话,云曦肯定要骂一句不要脸,但是今儿,她很有底气地道,“怕是不成了,我的月事来了。” 萧楚翊的表情瞬间变了,要不是为了那么点好处,他才没那个心思去处置张管事。罢了罢了,月事这东西,总有结束的时候,他都先记下,不可能就此过去。 这一晚,云曦睡得很舒服,萧楚翊的大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热乎乎的,让人暖洋洋的,很快就进入梦乡。 次日用过早饭后,云曦就让吩咐人办事,该赶出去的就赶出去,送去庄子的也今日送出去。又让成嬷嬷亲自去搜查王婆子和李婆子的屋子。 成嬷嬷看到二人时,说得十分抱歉,“两位别怪大奶奶多事,这也是张管事说了一些话,让我不得不过来一趟。” 李婆子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心里骂死了张管事,自己要死,还带上她们一起。 王婆子却是一脸淡定,“我倒是没想到,他还会说我们坏话。哎,这是何必呢,那日我还帮他说话。往日都以为他也不错,没想到竟然那么坏。不过我也不怕,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成嬷嬷就尽管去搜吧,我们不会怪你和大奶奶。” “还是王婆子你识大体,你放心,我也就是来走个过场,大奶奶相信你的为人。”成嬷嬷带着人进屋搜查。 主子和她说了,一般是查不到什么,但也仔细看看,指不定能发现什么。 屋外,李婆子和王婆子站在一起。 李婆子的手都在抖,她恨不得张管事立马去死,现在一点也不可怜张管事被当活靶子。 王婆子看出李婆子的心思,小小声地道,“淡定一点,你要拿出被冤枉的气愤出来。咱们该藏的东西都藏好,没什么好怕的。” “王姐姐说得对,确实不用怕。”李婆子深吸一口气,面色刚好看一点,成嬷嬷就带着人出来,说王婆子屋里确实没什么。 他们又去了李婆子那,也没找到什么东西。 正当李婆子松口气时,前院来了个小厮,和成嬷嬷说张管事被射成刺猬,死在了军营里,模样十分可怕。李婆子站在后面都听到了,瞬间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