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单薄的脊背哭得一抽一抽的,但没有持续太久,她便拿帕子擦了眼泪。 她尽量克制住眼泪,让自己不要再哭了。 “大奶奶,给。”翠喜拿来干净的帕子,也劝道,“您快别哭了,昨儿一晚上没睡,现在再哭,会伤了眼睛。待会喝点安神茶,好歹躺一躺,总不能一直不休息,不然人撑不住。” 云曦知道翠喜说的有道理,倒是没犟着说不,听话地喝了安神茶,再去躺下。 翠喜从屋里离开后,仔细地吩咐了守门的丫鬟,让她们看着点,别让人吵到大奶奶。 杏儿在一旁听了,惋惜地道,“昨儿戏班的班主说今日还会接着大闹天宫唱,大奶奶不去,也太可惜了。” “你个小丫头,明明是你自己想去。”翠喜点了下杏儿的额头,笑着道,“大奶奶昨儿没休息好,尽早肯定不能去。你要是想去就去吧,院子里也不需要那么多伺候的人。不过你得机灵一点,若是看到将军,别说错话。” “好嘞,翠喜姐姐最好了,我晓得的,绝对不乱说话。”杏儿飞快地就跑了,还带着几个小伙伴。 几个小丫鬟跑去了戏台,因为主子都没来,班主不敢开始唱,直到派去的人说不用等,才继续唱起来。 这会过来的,都是一些年纪比较小的,还有几个负责的管事。 杏儿看得入戏,等将军来了都不知道。 还是身后的人行礼,杏儿才匆忙回头跟着。 杏儿给将军行礼后,听到来福问起大奶奶,忙上前回话,“昨儿夜里大奶奶没睡好,起来用了安神茶后,这会又睡下了。” 来福是帮将军问话,听到大奶奶来不了,再去看将军的脸色。 萧楚翊转身看了眼戏台,“倒是没什么意思,你们几个年纪小就玩着吧。” 说完,萧楚翊就大步走了。 他也没去后院,而是去了书房。 从来到成平郡后,他的日子就是练兵和剿匪,还有偶尔应付何之洲。最开始很忙,因为匪盗太多,需要时不时地出门去。但现在好多了,成平郡附近很太平,没有什么匪盗。 少了剿匪这件事,剩下的就是查逆王的那些党羽。 来福跟着进了书房,“成平郡内外,都是重兵把守,就算有些人想动歪心思,也成不了什么事。将军不必太过操心了,倒是那个何之洲,讨人厌得很,一天到晚地找我们的事。不是说我们的人惊扰了百姓,就是说他们太能吃。可当兵的自然能吃,若是吃不饱,谁还愿意来干活?” 对何之洲,来福是一肚子的怨气。 萧楚翊也不满意何之洲,他和那种死板的读书人,天生就不对付。 “我们看着是太平没事,但如果哪天松懈出个什么事,何之洲肯定会用这个当话柄。”萧楚翊很了解这些读书人的套路,一根笔随便写是非,不过是为了排除异己罢了,哪有几个是真的心怀天下。 “那也是的。”来福道。 说完这几句,来福就不敢多问了。这几日他学乖了,关于大奶奶的事,只要将军不提,他就不要去提,不然将军肯定会生气。 萧楚翊看了看几封折子,没心思看进去。 那一日之后,他又私下把大夫交到跟前,再一次确认后,是真的心里空空。 他放下笔,抬头时看来福已经转过身,不耐烦地动了动眉头,“我让你走了吗?” “啊?将军还有吩咐?”来福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 萧楚翊:“你去正院传个话,大奶奶一个人办不了那么多事,不是翠喜就是成嬷嬷,让她们去领罚。” “领……领什么罚?”来福一时间,还没听明白。 “还能有什么?”萧楚翊很想说句怎么那么笨,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毕竟是自己挑的人,再骂两句,来福的脑子更不会转了,“之前夫人喝避子汤的事。” “哦哦,小的知道了。只是这个事是大奶奶的意思,翠喜她们也是听大奶奶的话,您罚她们,会不会太冤枉一点?”来福下意识地就想到这些话,“而且罚什么呢?” 等说完,来福才意识到自己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反问质问将军,忙低下头。 萧楚翊本就憋着一肚子气,这下忍不住了,“让你去,你就去,不让你要看我罚大奶奶吗?怎么罚?打板子就是。” “啊?”来福想到翠喜俏生生的样子,要是真打她板子,翠喜哪里受得了。而且将军现在说的是气话吧,往日的将军并不是这样。但他又不懂怎么劝,如果就这样去传话,他可太得罪人了。 思来想去,来福的脑袋都想疼了,干脆站在原地装傻充愣。 他本就长了一张不太聪明的脸,现在呆呆地站在原地,萧楚翊看得就很想打一拳过去。 不过萧楚翊也知道自己是说气话,“你去传话,说翠喜她们照顾不周,让夏冰代替翠喜。翠喜和成嬷嬷扣半年俸禄,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他们再贴身伺候大奶奶。” 不要打板子,来福就飞快地去传话。 他到正院时,刚转述完将军的话,翠喜就问他为什么。 “我……我不是说了,是因为……”看四周人多,来福想去拉翠喜,却被翠喜一把甩开,“诶,你别冲动啊。将军这么处罚,已经很轻了。你知道将军最开始想罚什么吗?那可是要打你们板子!还好我机灵装着没听到,才改成这个。” “不让我伺候大奶奶,我宁愿打板子。”翠喜咬着牙道,“我要去见将军,打板子我也认了。但是大奶奶身边不能没有我,不管是谁去伺候大奶奶,我都不放心。” 来福的头又疼了,“哎呦喂,你们女人怎么就那么多事呢,让夏冰去伺候又不会怎么样。反正夏冰也伺候过大奶奶,你有什么好激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