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宜年早年曾随军与党项人打过仗,他是亲眼见识过党项骑兵的可怕。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对党项人格外害怕。
在李宜年的心里,党项的精锐铁骑,那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
周师爷明显比李宜年更冷静。
“大人,此事不难调查。
如果那两百党项骑兵,真被刘安他们全歼在小河庄,那么他们小河庄的正面那片田地里,一定会留下线索。
他们可以把人拖走,把马拖走,但是那么多的血迹,他们肯定无法清理干净。
我现在就派人去小河庄调查。”
李宜年没有阻止,但他内心的震撼仍然还没有平复。
次日,李宜年刚吃过早饭,便看到周师爷匆匆过来。
看到周师爷,李宜年马上便将周师爷带到书房。
一关上门,李宜年便迫不及待地问,“那件事情调查得怎么样?”
周师爷的声音有些颤抖。
“虽然我们的人没有看到那天的现场,但是刘安应该是没有说谎。那两百党项骑兵,确实是被他们全歼了。
小河庄正面那条主道上,还有血迹没有清理干净。两边的水田里也有大量被践踏的痕迹。
另外,我们的人还查到一条消息。
小河庄周围的七八个庄子,这几天家家都在吃肉。
我们的人暗中查了一下,他们吃的全都是马肉。
他们吃的马肉,应该就是那批党项人的战马。”
李宜年听完周师爷汇报的调查结果,对刘安的话再也没有任何怀疑。
“看来,我们还是小瞧了刘安这小子。他居然能用一个小小的小河庄,就全歼了党项人的两百精锐铁骑。
这事要是换作咱们南阳城里的守备营,就算是背靠城高池深的南阳城,他们怕是也无法做到。”
李宜年对于与柳氏联盟的决定,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之前李宜年会决定与柳氏联盟,并把女儿嫁给柳氏的儿子刘怀良,便是因为他认为刘安不可能是柳氏的对手,早晚会死在柳氏手里。
但是现在得知刘安在小河庄,全歼了党项的两百精锐铁骑,他再也不敢说,柳氏一定会赢刘安。
“周先生,你怎么看这事?”
李宜年现在的心已经乱了。
刘安的实力明显已经远超他之前的预料。那么他之前对整个南阳形势的判断,也就全都错了。
他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对南阳现在的形势重新评估,好做出正确的判断。
特别这事还关系着他女儿的终生幸福,李宜年更加不敢大意。
周师爷自然知道李宜年的心思。
“大人,据我的判断。刘安能在小河庄全歼这两百党项骑兵,一来是因为长公主这两三个月,把小河庄正面院墙修得极坚固,加上小河庄正面只有一条道可以通过。
这些因素,都对党项人的骑兵极为不利。
二来,刘安手里有李秉忠在手上。这些党项人的主子落在刘安手里,他们就是明知这一仗对他们极为不利,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打。”
李宜年的心情稍稍好受了一些。
“你的意思是,刘安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强大?”
周师爷点头。
“如果让刘安带上小河庄的人,与这两百党项铁骑正面交战,他们肯定只能被屠杀。
不过,这也说明一件事。
刘安手下这些人虽然装备和武力都一般,但是他们很会打巧仗。
小河庄这一仗,明显就是刘安他们故意利用李秉忠,为党项人设的一个局。
由此可见,九峰山那批山贼,现在应该已经是今非昔比。如果大人能将这批人笼络到自己账下,那么南阳将再无人能与您抗衡。”
李宜年一喜。
“周先生这话不错。九峰山,现在就是咱们重新拿回南阳控制权的关键。你现在马上让人把文广叫来,咱们好好商议一下此事。”
李宜年也知道,想从刘安手中把九峰山拿下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是李宜年觉得,他是南阳知府,即便是刘安和柳氏现在在南阳,实力比他更强,但他到底还是南阳的最高领导。
而且,他身后还有一批当朝权臣支持。
就算不能将九峰山的所有人都争取过来,只要能争取一半过来,他的实力便不会再弱于刘安和柳氏。以后在南阳,他也就不用再担心被刘安和柳氏夺权。
李文广来到以后,李宜年便马上将自己争取九峰山的想法,跟他讲了一遍。
李文广顿时便皱起了眉头。
“叔父,当初您派刘安去招安九峰山时,没有给他一文钱。刘安也没有用咱们的一兵一卒。
现在您想将九峰山的人拉到咱们这边来,怕是不可能吧?”
周师爷马上道:“这事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已经打听过了。现在九峰山的寨主是马远。
此人并不是刘安的嫡系,而是原九峰山的山贼。
马远手下的八个头目,有七个也都是原来九峰山的山贼。
这些人,都是有可能被咱们争取的人。
最近刘安一直没有去九峰山,马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