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欢这一宿睡得并不安稳,总是梦到前世。
时而是姜仕铭罚她跪在瓦楞子上,老侯爷杖责她……
时而是慕晴拉着她的手托孤,还有噬心之毒发作时的痛不欲生……
一帧帧凌乱破碎的记忆,搅得她头痛欲裂。睁开眼时,像从地狱挣脱出来一般轻松。
“醒了?”
男子磁性的声音响起,叶清欢顿时就清醒了:“将军,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想看看你宿醉后是什么样。”
沈凛坐在小榻上,清晨的阳光披洒了一身,俊朗如神祇。
叶清欢汗颜:“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
那他岂不上看到她的睡姿了?
叶清欢尴尬地涨红了脸:“将军,你有自己的房间……”
“你睡觉很不老实。”
“……别说了!”
叶清欢捂脸,无力呻吟。
就是知道自己睡觉不老实,她老介意他看啊!
唉,春雨也真是,怎么不把他赶出去?
“你我夫妻,没什么不能看的。”沈凛长眉微挑,故意逗她。
果然,叶清欢连耳朵都红透了,手忙脚乱地检查自己的衣裳。
还好还好,捂得严实。
沈凛忍不住笑了:“放心,该看的都看到了。”
“……”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她捂得这么严实,他能看什么?除非他有扒过她的衣服……
等等!
他不会真扒开她的衣服看吧?
叶清欢脸都白了!
“想什么呢?”沈凛走过去,用书敲她的头,“我是那种人吗?”
“你,也太吓人了。”叶清欢大喘气,甚至还翻了个白眼。
沈凛确定了,她的灵魂绝对可爱。
“本将的夫人料事如神,李学明带着赵青菊跑了。”
“嗯。”
叶清欢反应平淡。
“你怎么知道他们有私情?”沈凛问。
叶清欢想了想,说:“偶然听说的。”
“哦?有多偶然?”
“……”
其实,这是叶清欢手握剧本的优势。
前世赵青菊也是和李学明私奔,只不过时间没这么早而已。
“夫人似乎有很多本将不知道的能耐。”沈凛半眯眼睛,充满考究。
叶清欢微微一笑:“那就请将军慢慢挖掘吧!”
“你不想说就算了。这次事情办得好,本将喜欢。”沈凛把一只锦盒扔过去。
叶清欢抬手接住,打开。
房契、大额银票……粗略看去有三十几张。
“夫人能耐,就为本将打理家产吧!”沈凛说完,就走了。
春燕凑上来,看着盒里的东西大赞:“将军好富裕啊……”
“以后都是夫人的了。”春雨笑着端来醒酒汤,“夫人昨天喝得多,将军担心,守了一晚呢!”
叶清欢粉面染霞,既意外又开心。
沈凛愿意把家底交给她管,那就是完全信任她了吧?
这段关系,比她想像的好处!
既然他有心,那她也得为他做点儿什么。
叶清欢抽出两张五千两的银票后,把锦盒交给春燕:“老夫人肯定不知道将军有多少私产,你把它和我嫁妆铺子放一起。”
“夫人,咱们现在不缺钱了吧?”春燕问。
叶清欢颔首:“不缺了。”
如果不出意外,解药不需要额外花钱。但她还是想赚钱。
“常明那里,炭都收够了吗?”叶清欢问。
“还差一些。姜世子最近提高炭价抢货,常明也提了点儿价,但还是收不到。”
“那就不收了。剩下的钱,以及这一万两银子,都去囤米。”
春燕诧异:“夫人,这个冬天还缺粮啊?”
“盛京不缺。但是……”
边关缺!
沈凛虽还未明着弹骸镇国公,但昨天的架势怕是已经撕破脸。
镇国公和三皇子掌握着饷司,这个冬天沈家军的粮草会成问题。
“春燕,囤粮不比囤炭,要做得更为隐秘。米糙点儿不怕,但要量大!”叶清欢叮嘱。
“夫人放心,婢子会叮嘱常明的。”
春燕把银票贴身藏好,整个精神得像在发光。
她们跟着夫人不止吃好穿好,还干大事呢!
叶清欢喝了醒酒汤,舒服多了:“春雨,梳妆!再预备好礼,晚点儿我们去镇国公府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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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赵夫人正在大发雷霆:“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不见?”
“娘,她房里的东西都在,肯定是躲起来了!”赵青瑶冷着脸。
“找!今天翻遍盛京也要把她找出来!”赵夫人怒喝。
“是!”
家丁和私兵一波波地派出去,却始终没有音讯。
直到傍晚时分都没找到人。
镇国公赵域甚至动用私权,查问了昨晚城门口当值的。
赵青菊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国公爷,将军府来接人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