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泽的这番话, 如同在朝臣之中放了一个惊雷一般,大半的臣子呼呼啦啦地跪下了:“皇上,不可啊!皇上是圣明君主, 岂可颠倒阴阳, 行此昏聩之事!臣等恳求皇上收回成命!”
“哦?这么说,如果朕一定要迎娶季将军, 就是昏君咯?”叶云泽的语气十分平静,听不出喜怒, 但在场的人都知道, 他是真的生气了:“看样子, 朕与季将军,倒是成了我大齐的罪人了!你们是不是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联合起来给朕与季将军定罪了?”
他这话一出口,底下的大臣们顿时心下咯噔一声:“臣等不敢!”如果叶云泽不是开国之君, 大臣们少不得要搬出叶家的祖宗来压一压叶云泽,向叶云泽阐述利弊,最后再总结一句,皇上您这么做, 对得起叶家的列祖列宗么?
可如今,连大齐都是叶云泽开创的,哪个人有那么大胆子, 敢说开国之君是罪人?
“有什么不敢的?朕看你们敢得很。该管的,你们要管,不该管的,你们也要管, 赶明儿朕这个皇帝之位要不要让给你们来当?”
叶云泽的话,一句比一句诛心。
现在,对于底下的朝臣们来说,最要紧的已经不是阻止叶云泽立季琛为后了,而是赶紧向叶云泽表明自己的忠心,把自个儿从不义的帽子底下给摘出来。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真正明白,叶云泽这次的决心有多坚定。
以往,叶云泽不是没有乾纲独断的时候,但这样的时候并不多,以至于朝臣们都快要忘记给他曾经用过的那些强硬手段了。当叶云泽下定决心要做某件事的时候,是谁也阻止不了的,哪怕要在朝堂之上掀起腥风血雨。
大部分的朝臣们都妥协了——不妥协不行,比起所谓的皇室体统来,还是他们自个儿的小命更重要。
但仍有一小部分人在负隅顽抗,他们中,有忠心大齐,但不懂变通的老古板,有想要一骂成名天下知的投机者,还有季琛的死敌。
这些人口若悬河的陈述着这桩婚事的弊端,后来越说越不像话,把这件事的责任都推到季琛身上,就差明着说季琛伤风败俗、狐媚惑主了。
那些已经学乖了的大臣们看到叶云泽如同锅底般的面色,悄悄的擦了擦额角的汗,心中默默的把这些人骂了无数遍。自己作死可以,不要带累他们啊!没看见皇上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了吗?
若只是反对这桩婚事,倒也罢了,从礼法角度劝说,倒也罢了,偏偏这些不知死活的人一个劲儿的拿着皇上的心肝说事儿,没看见皇上已经快到爆发的边缘了吗?
事实证明,这些人不是没看到,而是没当回事儿。于是,继徐国公府之后,这些人也倒了霉。
最先落马的是季琛的那些死敌。由于利益的关系,他们平时与徐国公府多有瓜葛,叶云泽甚至不需要多做什么,只需要拿出他们徐国公府往来的证据,就可以将他们钉在审判席上——
徐国公府为了除掉季琛夺得权柄,而参与策划了这场战争,谁知道这些跟徐国公府走得近的人在这场战争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这些人说他们无辜?可谁能证明呢?若真是无辜,为何会跟徐国公府一样,不遗余力的诋毁季琛,拼命要将季琛置于死地?恐怕是徐国公府的走狗才对吧!
被叶云泽一阵抢白,季琛的死敌们有口难言。
其实,在最初,他们跟季琛之间的关系也没有这么恶劣。只是后来,他们见季琛所站的位置越来越高,一方面觊觎着季琛手中的权柄,另一方面深信叶云泽迟早会容不下季琛,这才与太后的人联手一起与季琛作对。
若是早知道,季琛在叶云泽的心底占据着这么重要的位置,他们必定不会处处与季琛争锋相对。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们与季琛之间,几乎已经结下死仇,他们早已无路可退。
这些人被叶云泽当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眼见着这些人一个个被定罪,那些投机者们也不说话了。
他们敢于不惧生死的骂帝王,是因为他们可以从骂战中赢得名声。可如今呢,再骂下去,指不定就要被打成徐国公府的同-党了,到时候,无论生前身后名,都没有了。
如今,只剩下迂腐老臣们在孤军奋战。可因着另两拨人的黯然退场,他们愈发显得孤掌难鸣。
“诸卿不必再说,朕意已决。论人品、容貌、才学、身份,这世间,没有比季将军更配得上皇后之位的人。你们若是找得出一个比季将军更强的女子来,朕娶了她也未尝不可!”
众大臣闻言,面面相觑。这男子与女子之间,该如何比较?
若论样貌,季将军或许算不上这世间最英俊的男子,但模样比他更俊俏的,也实在不多见。尤其季将军久久身居高位,那身雍容气度,便是许多人拍马也赶不上的。哪怕是模样胜过他的,只怕也比他少了一分底蕴。
若论人品,季将军自也是极好的。否则,起义之初,他如何能够将那么多的流民收编入军队,还让那些人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
若论才学,季将军虽出身不好,但自打入了叶府之后,接受的便是与叶府嫡长子同等的教育,文采如何不敢说,在武学上,他的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