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衣裳下地,凌菲把雪貂揣在怀抱中,打开窗户跳出去,如一缕青烟掠过树枝屋檐,径直向妙筝堂飞纵而去。
找寻到那几枚种了大刺槐的院落外墙,凌菲翻身而上,跃到高墙正在中忽然身型一顿,那刺槐枝繁叶茂,枝叶横出墙外,那叶下的墙面上似给人蹬踩,留下几个脚印。
有人翻墙进过妙筝堂?
脚印杂冗,看上去不止是一两回踩的。
凌菲眼光一转,腾空翻过高墙,落到院中。
今夜月辉皎洁,明如白昼,院中树荫重重,宁静空无一人,凌菲不想多费时间,转过假石山,扒开藤叶入了土洞。
月辉透过石缝儿射进洞中,并不算太黑,凌菲径直向里走,找寻到薰玉,连根挖出,又掘了红光土,细致的裹好再用布兜了揣进怀抱中,把剩余的红光土从新铺整好,才抬脚往回走。
垂头转过几个岔口,才要出土洞,忽然背后传来一阵女人微弱的唔咽之声。
凌菲赫然转脸,背后并无人,声响是在假石山外。
我去!凌菲瞠大眼,这样劲暴的事儿居然要她遇见!
见雪貂探出头来,一对眼球惊奇的看着洞外,忙作
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步走至洞墙下,踩着乱石透过石缝儿向外望去。
淡微月辉下,一女人和一男人。
凌菲在俩人的侧上边,瞧不到女人的脸面,那男的头给女人衣裳遮盖,亦瞧不清楚。
嘉峪城中居然还有这类事儿?
只是那女的像是不肯,闷声唔咽,非常痛楚,却是也并没抵抗,凌菲不知她是自愿还是强逼,待在那未动。
男子顺着女人细白的脖子轻缓向上,像是想去吻女人的嘴,那女的却把头一偏,嫌恶的躲避开。
男子蔑笑一声,抬手攫住女人的腮颊,猪腰子脸面上绿豆眼一狭,
“咋,还想着秋凌霄呢?”
女子偏头的刹那,凌菲险些摔下,这半夜偷晴的俩人居然是虞琳跟郎铮!
“呵,不要给爷爷我一副不耐心烦的样子,你找我为你办事儿时可不是这般。
要不要我提示你,爷爷我统共帮你了多少,去年那个落井的县令之女,你推她落井时,她可是没有死的,要不是爷爷我经过帮你杀掉她,你哪能还待在嘉峪城。
俩月前那个毁了脸归家的富商之女,也是爷爷我帮你作的,对啦,还有那个命大的
蠢货,你瞧瞧,爷爷我可是为你担了人命的。”
虞琳合上眼,
“不要和我提那一些!”
郎铮嘻嘻一笑,轻扶着她的腮颊笑说,
“不乐意听啦?你说秋凌霄如果知道他女人逗给我玩搞腻了,会是啥样子?还是不是那副居高临下不可一世的模样,爷爷我急不可耐想看呀!”
虞琳骤然张眼,月光下,面色惨白,带了二分惊诧,
“你说过永远不会讲出去的,你如果敢说,我便死给你看!”
郎铮指头使劲儿,眼中带了二分凶狠,
“我劝你不要再妄想,即使秋凌霄肯娶你,洞房夜莫非他能不知?”
虞琳喘道,
“这个不须你管,我自然有法子。”
“什么法子?不要以为爷爷我不知道你们女人后宅那一些勾当,贱种!”
郎铮面上带了二分怒色,一把扯落衣裳上的盘扣。
虞琳紧合双眼,蛾眉紧蹙,满面痛楚之色。
有了事儿做,俩人再不张口,只树干上一只睡着了的夜莺给惊起,炸着翅子,瞠着眼飞远了。
凌菲吐了口气儿,一垂头见雪貂扒着石缝儿看的正起劲儿,忽然记起那类树的同志说他还是只幼貂
,忙抬手遮了他的眼,轻声道,
“少儿不宜,不准看!”
雪貂舔了下她的手,钻进她怀抱中,凌菲对洞外不感兴趣,只瞥了几眼便不再瞧,心头忽然一跳,记起褚珑的死,恍然明了,那夜褚珑半夜回来,怕给常焱看见,想从那墙缝儿回屋,无心中撞破了俩人的好事,情急之下入了这土洞,却还是给虞琳发觉,才给她逼死!
虞琳,新仇旧恨,终有一日我们一块清算!
洞外渐入佳境,响动愈发激烈。
“贱种!贱种!”
郎铮压着嗓音低叫了声,全部的声响轧然而止。
一会儿后嘁嘁喳喳的穿衣声传来,郎铮声响沙哑粗噶,
“下回爷爷我再来不要再像今天这样磨噌,不然我亦不知道我会做甚。”
“近几日不要来啦,立马就是举贤夜宴,师尊这几日会督促我们练筝,夜间出不来。”
郎铮冷呵一声,笨重的身子爬上粗槐,沿着树枝滑出墙外。
虞琳见他远去了,才揽好衣裳,到处看了瞧,急步出了院落。
凌菲出了土洞时外边月光皎洁,树荫婆娑,秋夜静如一湖死水,好像什么全都不曾发生。
对于郎铮跟
虞琳的实际状况在过于震惊,寻思到郎铮那个令人恶心的样子,凌菲一阵恶寒,虞琳真真是疯啦!
回至苏云阁时秋凌霄还未回来,不必想也知道必然是给庞统留下吃酒了,凌菲驻足瞧了瞧他乌黑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