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听不到对方的答复,院中只闻风声呼号,仍有隐约的欢笑音穿过重重墙桓传过来,给风吹的支离破碎。
黑色的夜穹上,有烟花儿盛放,七彩缤纷,然却,仅是刹那便化为灰烬。
清凉的月辉把少女精美的面颜晃的一片莹白,凌菲淡微垂眼,方要转脸,便听见沉淡的一声音,
“没啥要跟我讲的么?”
凌菲一愣,默了一会,轻微微摇首,
“没。”
“那有啥要问的么?”
凌菲垂眼,再一回摇首,
“也没有!”
男子的声音愈发轻淡,如雾轻浅,如夜疏凉,
“凌菲莫非不想问我为何同虞珠在一块。”
凌菲摸了下鼻管,眼中的疲累愈发的浓淳,声音却依然轻松无恙,
“我相信你!”
男子似低笑了声,轻轻侧头,月辉勾画出他精美完美的侧脸,笼盖在一片浮光暗影之下,然不等凌菲看清他的神情,符重已转脸,乌发漂洒如墨,衣裙若云,刹那间已没有了踪迹。
凌菲怔怔的望着男人消逝的方位,她全都说相信他了,他即使不感动的涕泗横流,也应当同样表明一下心意,咋便这般走了……
并且瞧上去似还有一些生气。
莫非生气的不应当是
她?
人心不古,连情意也不照常理出牌!
凌菲想佯作轻松的一耸肩头,却发觉自己疲累的连浮露出一缕笑意都费劲儿,轻缓转脸,踏着满地光辉,向着相反的方位渐渐远去。
夜间凌菲跟年玉娘轮流守护甄婉柔床边,快天亮时,甄婉柔骤然惊醒,哭叫着往床中躲去,凌菲立马上去搂住她,扶着她的脊背轻声道,
“没有事儿了,婉柔,我们归家了,没有事儿了……”
年玉娘忙把屋中的蜡烛所有些燃,把寝房照的明如白昼,坐在床沿扯着甄婉柔的手,软着声音道,
“婉柔姐,你醒醒!”
甄婉柔逐渐静谧下来,扒在凌菲肩头上瞠着一对大眼,急促的喘气,好久,才长长的深抽了口气儿,合上眼淡微微的道,
“菲菲,我当是我这一回真真的活不了啦!”
凌菲嗓子发梗,
“对不住,是我不好!”
甄婉柔轻缓摇首,
“跟你何关?倘若没你,我早便已是一抔黄土啦!”
年玉娘垂头拭了泪,问说,
“那个虞琳为何要抓婉柔姐姐?”
甄婉柔一怔,困惑的问说,
“虞琳?”
凌菲面颜清寒,沉音道,
“她要抓的不是婉柔,而是我,婉柔穿了我
的斗篷,她派遣去的人才会误把婉柔当作我抓了去!”
甄婉柔二人更加不解,
“她为何要害你?”
凌菲哂笑一声,
“先前的恩怨,说起来话长,往后我再缓缓讲给你们听!”
甄婉柔面色依然有一些发白,点了下头,转脸看见床边的木架上搭着一件黑锦斗篷,记忆回笼,记起昨天晚上救下了她那个人,眼光一闪,多了二分倥偬,仅是片刻间,又还原了惯常的清寒。
见凌菲跟年玉娘二人衣衫齐整,不禁的心头一暖,“你们一夜没有睡?”
凌菲伸了个懒腰,笑说,
“不睡啦,快到上朝的时辰啦!”
瞧了瞧外边天还黑着,甄婉柔往床中一靠,轻声道,
“天还早,你们全都脱了衣裳到床榻上来暖暖身体。”
“这主意儿好!”
凌菲一边脱外袍一边调笑说,
“旁人都说我有俩如花儿美眷,可是我还未上过你们的床呢,实在冤的非常!”
年玉娘瞥了她一眼,“又不正经!”
仨人相互依偎着围给而坐,谁也没有睡意,凌菲记起前一生也经常跟那一些狐朋狗友通宵谈天,到了这儿又有人对她诚挚以待,值啦!
“大家伙儿坐着也是无趣,我来给
你们讲故事儿,想听啥?上到皇家,下到草寇,只须你们想听的,便没我不会讲的。”
凌菲胳膊抱膝,双眼乌黑明亮,歪着头笑说。
“菲菲会说书?那说一段巧女寻夫罢!”
年玉娘家中先前开茶楼,就爱听南来北往的客人说些许清鲜事儿,一听凌菲会说书,瞬时双眼发亮。
凌菲眼呼噜一转,打了个响指,
“给你们讲个猴子的故事儿。”
“猴子有啥好讲的,莫非一只猴子还可以上苍入地不成?”
年玉娘沮丧的道。
“要你说对啦!这只猴子还真真能上苍入地!”
凌菲挑着眉尾笑说。
“我才不相信!”
“且听她说!”
甄婉柔淡声笑说。
凌菲往后倚着棉被,慢声张口,
“话说……”
窗子外寒气凌洌,轻雾初生,屋中灯火摇曳,温暖静谧,唯有凌菲澄澈似甘泉澧轻风的声音轻缓传来,把流传了几百年的故事儿娓娓道来。
不经意间东方天儿渐白,凌菲也已讲的口干舌躁,起身跳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