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时龙一愣,蹙眉困惑的问说,
“脑筋是何物?在下好像不曾听闻过。”
凌菲耐性的跟他解释,
“脑筋呢,可以用来装知识,也可以用来装水,可不管装啥,每个人都该是有一个。”
褚时龙冥思一会,恍然道,
“姑娘讲的是脑袋?”
凌菲点头,
“差不离吧。”
褚时龙更为魅惑,
“自然每个人全都有脑袋,不然怎可以活,并且姑娘还有一点说差了,脑袋是不可以进水的,在下读过一两本医术,脑袋如果入了水,人抑或陷入晕迷,抑或痴傻疯蠢,就活不了啦!”
凌菲仰头瞧了瞧天,深抽了口气儿,把想要把他踢下船去的冲动一压再压,笑说,
“褚小爷真真是博学,时间不早了,咱回罢!”
再待下去,凌菲觉的他今天只怕不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去了。
到底是宫宴,不宜见血。
且说宜妃出了珑华宫,见着了午膳的大使,派遣人把华阴公主送回宫,自个儿则乘着4人轿撵一路往乾清宫而去
今天沐休,不必上早朝,少康帝也是难的心情非常好,叫了符重来陪自己下棋。
秋凌霄给封为御前都指挥使,三天前已上任,今天入宫觐见,碰巧太原王符任也正往乾
清宫去,二人结伴而行,入了宫中,见少康帝跟皇太子符重正用心棋局,不便打搅,便在一旁吃茶等待。
前后不过一觥茶的工夫,太监进来禀告,宜妃来啦。
少康帝抬手随便的一挥,
“宣。”
符重表情淡微,波澜不兴,只静静望着手头的棋子。
宜妃款款走入,身上珠翠莹亮作响,远远的一缕香风便漂进。
外宫中,太原王符任跟秋凌霄同时起身请安,
“孩儿参见母亲!”
“侄儿拜会姑妈!”
宜妃看见二人笑的沉静亲跟,先把秋凌霄二手托起,温平笑说,
“好久不见你入宫,姑妈想见你一面都难,现在有了官位,可算不会像先前一样到处乱跑。”
秋凌霄笑意浓淳,桃花眼微弯,
“侄儿还想求姑妈请圣上收回成名,姑妈知道侄儿最怕受束缚,这三天便快要了侄儿的命了。”
宜妃轻瞥他一眼,对着符任道,
“你听听他此话分明还是个小孩儿,全都是你舅爹宠坏啦!”
内宫中,少康帝寻声看过来,淡微笑说,
“此话讲的不错,秦郡公就是对凌霄太放任,依寡人之意,二年前便应当给部署安排官位,独独给你逃到了嘉峪城去。”
符任眉目清润,缓声
笑说,
“皇父如果不禁有意纵容,即使凌霄逃到天涯海角也会抓回来,皇父分明也是对凌霄偏爱有加,要他多逍遥自在二年。”
“呵呵!”
少康帝开怀大笑,
“还是任儿最了解寡人。”
宜妃在符任面上一掠,眉目间都是欢喜,转头入了内宫,屈身底下拜,柔声道,
“嫔妾参见圣上,知道圣上今天不必早朝,嫔妾特在宫中备了圣上喜欢的午膳,还请圣上挪驾云梦台!”
少康帝望着棋盘,犹疑的落下一子后,才抬首笑说,
“好,待寡人下完这盘棋便去!”
宜妃接过顺祥递上来的茶觥,搁唇下轻微微吹了下,才当心的搁在少康帝跟前,对着秋凌霄二人道,
“若无要紧的事儿,你俩不用在这守着了,本驾才从珑华宫过来,那儿分外热闹,安庆县主跟鱼府中的姑娘全都在,你们也过去瞧瞧。”
符任目中微光闪动,屈身道,
“是,那孩儿跟凌霄便退下啦!”
一直不曾出声儿的符重此刻落下最终一子,起身淡声道,
“孩儿皇城中还有事儿,也先告退啦!”
少康帝搁下手头的棋子起身,笑的温平道,
“恩,你们全都去罢!”
符重福身一礼,转头才走至宫
门处,便听见背后宜妃跟少康帝柔声道,
“嫔妾适才在珑华皇城中还碰着了那名张员外郎,头一回见郑大人穿女装,着实是个佳人,连嫔妾都惊啦!”
“噢?”
少康帝轻讶一声,
“张卿家也在观春宴?”
符重寒峻的面颜不变,身子却僵了一刹那,黑瞳一垂,缓步往宫外走去。
秋凌霄本欲出宫,听了宜妃的话忽然改了主意儿,同符任一块往珑华宫走去。
春宴上。
秋凌霄跟符任二人本即是人中龙凤,一进园儿便引了诸多女人频频注目,符任一眼落那个人众中那一道温婉娴静的背影上,缓步走向前,温润一笑,
“听母亲说阿珠姑娘在此地,孤王特地过来想听听阿珠姑娘的筝音。”
四周诸女见此,心头了然,虽想跟太原王多攀附谈几句,可也晓的自个儿身份卑微,留下只可以惹人厌憎,齐刷刷知趣的散了。
虞珠乌髻堆云,华钗玉簪,目光在符任背后一掠,眼中滑过浅浅的灰心失望,脸上却不漏,笑意依然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