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金玲微怔了下,忙附随道,
“是、我听的用心,就是这样讲的!堂姐,那个员外郎大人不会把你忘在这儿了罢?”
年玉娘急忙摇首,
“不会的,昨日菲菲还来看过我,要我再忍耐几日,铁定会救我出去!”
“那咋她还有心去游湖?”
年金玲似笑非笑的歪了歪嘴儿,
“不是我说,员外郎大人是多大官,救个人还不是易事,却是要堂姐坐了这样多日子的牢狱,现在不管不问,料来也没把堂姐的事儿搁心头!”
“瞎说啥!”
妇女瞅了自个子女儿一眼,安慰年玉娘道,
“不要听你堂妹乱说,咱是贱民,可以攀附上员外郎这贵人是多大福气,人家咋有可能把咱当自己人对待,咱还的摆正自个儿的位置,可的好生珍惜!”
年玉娘神思倥偬,摇首道,
“菲菲不会的,她讲过救我必定在想法子!”
妇女干笑几声,
“讲的是,可能、员外郎大人近来太忙了,玉娘便再等两天。”
讲完提着筐子起身,
“时辰不早了,我跟你堂妹就先回了,改天再来瞧你!”
年玉娘表情颓唐,轻缓点头,
“大娘慢走!”
待母女二人走的远了,年玉娘沿着铁栏滑
到地下,目中有疑虑有惊诧,愣忡的望着那扇透光的天窗,长长未动。
而此刻凌菲确实跟秋凌霄在一块,今天沐休,吃过午餐,秋凌霄忽然来啦别苑,扯着凌菲便往外走。
凌菲以为他有啥关键的事儿要跟她说,一路乘厢车出来,直至看见跟前的船舫,才啼笑都非的往回走,
“师哥,你找旁人吧,我着实是没有心情!”
莽古尔一日不醒,年玉娘就一日脱不了干系,她哪儿有心情游玩?
秋凌霄满身玫红色宽衫华裳,上边绣着大朵的墨莲,妖娆,加之他那张脸,逗得暗上的娘子频频停足注目。
秋凌霄挽了她的手,波荡的湖岸上,桃花眼映着水色,水光盈盈,扯唇笑说,
“来都来啦,上船再说!”
讲完,不禁分的扯着她上了船。
船房不大,却非常精美舒服,木窗船栏都是梨木,上边雕刻顺意文,古拙文雅。
秋凌霄大掌笔的把整个舟坊都包下,此时船上除却划船的船夫就他们两个游人。
站船头,倚栏看去,秋波粼粼,和天相接,波澜壮丽,沿湖漫延,更加添二分苍茫。
湖面上轻风徐来,随着淡微微的丝竹声,深抽了口气儿,心口果真畅快了许多
。
秋凌霄姿态懒散的倚着船杆儿,宽衫给风吹起,上边的墨莲如在霞云中盛开,妖冶似火,他桃花眼浅浅的狭着,眼光轻轻一转,望向凌菲,扯唇浅笑说,
“可舒坦一些啦?”
凌菲胳膊支在船栏上,听见了涟涟水声,淡微点头,
“谢谢师哥!”
“年娘子可好?”
秋凌霄美眸一眨,淡声问。
凌菲瞅她一眼,“师哥想知道为啥不去瞧瞧她,你如果去了,兴许她会好非常多!”
秋凌霄垂眼,没笑容的一笑,
“给不了她结果,何苦给期盼?”
凌菲一愣,默然无语。
缄默一会,秋凌霄忽然张口,
“菲菲,你有没想过莽古尔为何迟迟不醒?”
凌菲心神一凛,忽然转头,
“师哥何意?”
风把少女束在脑袋之后的发尾吹过肩头,扫过她白净精美的腮颊,清颜纯净寒洌,形成她独一无二的气韵。
秋凌霄目光落到她面上一刹那,随之滑开,如姣花儿搞影的面庞上带着了二分深切,轻缓道,
“以万里破云的医术,即使仅存一口气儿,他也可以救过来,况且莽古尔只是中剑失血过多。
除非,有人不期望他醒!”
凌菲是怎样透彻之人,秋凌霄轻轻
一点,便立马明白了当中的关键。
莽古尔想要把乌拉部自16部族分离出去,大元自是不乐意,然却怎样回绝,却是一个难题。
处置不当,非常可能兴起一场战争,北境方才稳定十多年,如有战争,必定生灵涂碳。
另一方面,北境30万军马曾经是秦郡公掌控,这十多年兵权已逐渐给中央朝廷回收,如再起战事儿,这30万的兵权威势力必要再一回落到秦郡公手头。
先前还好,而现在符任羽翼已丰,秦郡公若去了北境,不受中央朝廷克制,无疑是为符任增加了夺嫡的筹码。
机缘下,莽古尔身受重伤晕迷不醒,且受伤的缘由更加为人不齿,随他进京的乌拉部随从也是由于心虚,才无奈等下去。
而乌拉没有了莽古尔还有一个乌尔善,乌尔善如果受大元恩惠作了酋长的位置,必定会对大元感激不尽,唯命是从,并且在乌拉部内他根基不如莽古尔,远比莽古尔更加好克制。
因此,这段时日,乌拉那儿该是已有了变动,而莽古尔,则永远也不会再醒过来!
莽古尔不醒,年玉娘则永远洗脱不了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