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玉娘蹙着一对柳烟眉问。
凌菲眨着一对明眼,神情飞扬的道,
“弃政从商,作个百万富翁,自此走上人生巅峰!”
见她这样,甄婉柔二人也放松下来,捂嘴轻笑,得亏,这还是她们的菲菲。
年玉娘忽然自凌菲的肩头下撤出身来,敛去了嘴角的淡笑,轻声道,
“菲菲,小爷来啦!”
秋凌霄坐在湖上的凉亭中,满身姜黄色官服还未换下,衣裙给湖风吹起,如霞云铺展在水平面上,波荡生波。
寻声淡微转头,一对深长的桃花眼懒散的斜过来,精雕细琢的面颜上带着二分浅笑,比旁边的含露桃花儿更加美更加艳,声音低淳动听,
“听见讯息后,我从宫中仓促赶来,可坐在这儿,方记起,实际上并没有啥可安慰小师妹的。
抑或,我更加期盼小师妹脱了那满身官服,轻松自在,哪一日我如果回嘉峪城,便把你一块劫了去,作一对仙人眷侣。”
凌菲歪嘴一笑,走向前坐在秋凌霄对边,双膝曲起,手拖着一张白净如莲的素面,眼睛一转,思考道,
“师哥,我还未问过你,要真到了那一日,你是站你爹爹那一方,还是站符重
这儿?”
秋凌霄一扯唇,姿态高雅,漫不经意的道,
“谁也不帮,我就是我自个儿。”
凌菲点头,
“师哥一贯是聪明人。”
“小师妹呢,如有一日我跟符重敌对,你是不是会毫不犹疑的把剑指向我?”
秋凌霄抿唇望着凌菲。
凌菲愣忡的望着他,不知道怎样答复,抑或她心头也没有答案。
秋凌霄轻笑一声,倾身向前,深切的望着她,
“小师妹能犹疑,我便已非常满足啦!”
二人离的极近,几近是呼息相闻,乃至可以在对方的眼睛中看见自个儿,不等凌菲倒退,秋凌霄赫然起身,淡声道,
“只是想来见小师妹一面,宫中有事儿,我先回去了,这几日小师妹好生歇息。”
讲完不等凌菲回复,抬脚便走,欣长的体态出了长亭,逐渐隐入一片花儿树新柳之中。
凌菲吹了口气儿,伸长了腿,往后倚在亭柱上,静悄悄的望着湖面连连莲叶下,金鲤畅快肆意的嬉戏。
夜中,左丞府
虞珠跪在花厅外,一贯娴静的面颜今天悲戚哀伤,眼中却满满是决绝。
隔着一道门儿,里边隐约传来争吵声,如还有女人的啼哭音,
“
你一贯心痛阿珠,这一回却又是为何,她心头有太子爷,你何苦逼迫她?”
“嘭!”
的一声音,虞谦把桌子上的茶觥推到地下,低斥道,
“妇女之见!阿琳这样,现在阿珠又这样,全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我不明白你那一些,我只知道阿珠已跪了一个时辰,她如果有个好赖,你连女儿都未啦!”
虞夫人坐在罗汉椅上,边抹泪,边哭道。
虞谦背手在屋中转了几圈儿,满脸的气急败坏,
“全都是给你惯的不成模样!”
“嗞呀”一声门给打开,虞珠走入,再一回跪下,安静的道,
“跟娘亲没关系,是女儿自己不乐意,爹爹骂我也好罚我也好,可决不会嫁与太原王!”
虞谦深抽了口气儿,转头对着虞夫人道,
“哭的我心忧,你先出去,我跟阿珠说几句话!”
虞夫人起身,宽慰的瞧了虞珠一眼,才拭泪出了门。
房门瞬时静谧下来,虞谦也不叫虞珠起身,背手站窗子前,淡声道,
“阿珠,不要怪为父狠心,太子爷耽搁了你这样多年,现在又跟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不清不楚,为父替你委曲。”
虞珠抬首才要
回话,便见虞谦抬了下臂,继续道,
“这一些年为父怎样对你,你心头最明白不过,我的闺女要人这样轻谩,为父怎样吞的下这口气儿?况且,大元的天要变了,圣上一病不起,朝政给监国议政王把持,皇太子那一派的微臣连遭贬黜,今天即使那个给皇太子一直捧着的理政院女侍郎都给革职了,可见皇太子符重果真无力应付啦!”
“论兵权,皇太子唯有5万黑铁骑,虽然勇猛,却怎敌秦郡公的30万西北军,另外珠江的穆老元帅也曾经是秦郡公的属下,要真真是有政变,也必定是支持太原王的。
荀获手头有军权,现在看模样也在观望,其他各地驻守军马在圣上手头,现在圣上不醒,谁也动不了,你说,这大元会是哪位的?”
“不!”
虞珠摇首,
“太子爷惊才绝艳,从没失算,不会输的!”
虞公冷嗤一声,
“你是给他迷了智力!”
“莫非爹爹不是给权利迷了智力,背叛殿下,才至太子爷陷入这样困境。”
虞珠静雅明透的眼睛疼心的望着虞谦,淡声质问。
“你!”
虞谦赫然回首,忿然的望向虞珠,忿忿的一甩
袖,转头望向窗子外。
烛灯暴了声音,二人一个站一个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