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但见脸前一道白影闪动过,落到新郎官身上,抱起新郎官的花儿便跑,背后带着长长的红绸带,愈过人众,前爪一举把那朵大红花儿扣在郑峰的脑袋上,而后嘚瑟的用爪子扒了扒自个儿的红花儿,非常满意。
大堂中有片刻的静谧,而后暴发出雷霆般的大笑音。
青己满脸紫青的望着郑峰发顶着红花儿、一副无辜且好笑的神情,勉勉强强克制住情绪,以免当众失态。
站人众中的凌菲深抽了口气儿,无语望天,便知道二妮一回来,这狐狸就疯啦!
“太子爷到!”
一声尖吃传来,喧哗的大堂瞬时静下,除却新郎官新娘子二人,其他人齐齐屈身底下拜。
“参见太子爷!”
符重满身绛色金色滚边华裳,面颜俊俏高洁,淡笑的望着青己,轻声道,
“恭贺!”
青己忙屈身回道,
“多谢殿下!”
符重背后的福海向前一步,大声念叨,
“殿下口谕,青己听旨,念其护主衷心,宿卫忠正,特封为青铁骑云麾元帅,享三品俸禄,钦哉!”
青己先前是符重专属的隐卫头领,虽有权威势力,可只可以隐匿在身后,今天之后,便是正大光明的统帅青铁骑的元帅了。
凌菲赫然抬首望向男人,这道旨意总算作太子爷给自个儿属下的重礼了。
青己屈身底下拜,
“谢
太子爷大恩!”
符重体态沉静矜贵,扬唇轻笑说,
“起来吧,吉时到了,行礼罢!”
讲完,转头轻缓自侧门而去。
礼乐声再起,只听礼仪官大声唱斥道,
“新郎官、新娘子一拜天地!”
甄婉柔在喜婆的搀抚下缓缓转头,屈身屈身。
“二拜高堂!”
二人全都已没有了父娘亲,只对着上首空着的椅子拜了拜。
“夫妇交拜!”
甄烟细微垂头着头,二手搅在一块,望着对边男人红色的衣摆,黑色的长靴,目光逐渐坚决,合目屈身去。
“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礼仪官的一声音高吃,大堂里立马又喧哗起来,喜婆丫环向前,搀抚着甄婉柔往新房而去。
至此,二人结为夫妻,再无反悔了。
此刻已近黄昏,明灯一觥觥亮起,沿着走廊曲绕,院落中摆了宴席,诸人嬉笑的蔟拥着青己入坐,喜宴正式开始。
红霞满天,彩云万中,院落中灯火闪耀,烟花儿四绽,热闹非凡。
客人多是隐卫跟青铁骑里几个元帅,青癸、青戊、青未等人全都在,前仆后继的灌青己酒,眼中尽是艳羡妒忌恨,嚷嚷着今天晚上必定要闹洞房。
青己蔑笑一声,
“酒随意吃,想闹洞房,除非把我搁在!”
此霸气的话一出,立马引暴了全部人的情绪,手下更加不留情。
凌菲跟
郑峰坐在一块,好久不见,先干三觥。
天逐渐黑了,酒坛子吃的空了一个又一个,诸人依然不愿散去,吃的七仰八翻,径直躺在地下,没人留意到,青己不知何时早便已走了。
新屋中,整个屋子都铺着猩红的地毯,外室正当中的位置上贴着一个大红的囍字儿,四角都挂着水晶灯觥,灯罩上的雕空处雕刻了喜图,灯火一闪,满室金麒花草,鲜活如生。
内阁的梨木桌子上,摆着各色点心酒肴,两枚臂粗的明灯火光跳跃,噼嗙作响。
梨木镂花大床榻上,品红轻纱帐布挽起,甄婉柔满身嫁衣,脑袋上还盖着盖头,端谨的坐在床榻上,背后棉被软枕,都是喜庆的红色,上边绣着精美的鸳鸯戏水、百子送福等图案,玫红色的灯火下,浮光流泄,暧味奢靡。
床榻两边站着喜婆,不时的跟甄婉柔说上几句话,都是喜庆恭维之语,甄烟细微垂着头,指头紧狠的攫着衣裳上的流苏,隔着盖头,满眼玫红的火光闪动,喜婆讲了啥居然一句都未听到去。
只听见门边隐约传来炮仗声跟诸人吃酒的喧哗。
忽然有走路声走近,门“嗞呀”一响,有人走入。
甄婉柔立马身子绷直,脊背居然起了一层密汗。
“新郎官来啦!”
喜婆忙恭顺喜气的叫了声。
青己撩开隔断上的帘子走入
内阁,望着床榻上的女子,步子一顿,平常冷鸷果决之人,此时瞧上去居然有一些无所适从。
喜婆了然的笑了声,取了喜秤搁青己手心上,
“去给新娘子子揭盖头罢!”
青己微一点头,轻缓走向前,坐在床沿,拿秤的手居然有一些发战,不动音色的深抽了口气儿,抬手把女人的红盖头撩开。
蒙眬红影下,但见女人静悄悄的半垂着眼,花钗珠翠半挡,女人眼似秋波,红唇华艳,清丽中带了娇,秀美绝伦。
青己手僵直在半空,一时忘掉了搁下,直至听见喜婆的轻笑音,二人面上俱是一阵窘迫,青己忙把女人的盖头取下,端坐在她身边。
喜婆端了托盘过去,
“请新郎官给新娘子子倒酒,吃交杯酒。”
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