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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深红色(1 / 2)

“好,那侍郎大人且稍等!”

肖后并不询问大祁帝,自顾叫了侍婢来,嘱咐道,

“带大元的侍郎大人去长门宫,好生照料,不的有半分怠慢!”

“是!”

侍婢应了声,对着凌菲道,

“大人请随奴婢过去。”

凌菲对着符重点了下头,起身和在那侍婢背后。

一路入了之后宫,穿过重重宫殿跟一条又一条的甬道,侍婢才领着她在一座离主殿非常偏远、瞧上去几近已废弃的宫殿外停下。

“大人,就是这儿了,奴婢去给你开门。”

“不用,你退下吧,本公自己进去!”

那侍婢不知道凌菲跟豆卢容音是啥关系,原本奉了皇后的命令来打听,此刻见这少女气魄凌洌,不敢多言,应了声,恭身退下。

院落的木门原本是深红色,经过多年雨水的冲刷,早便已退了色,凌菲手搁上边,轻微微一推,木门发出年久失修的嗝嗞声音,凌菲愣了一刹那,轻缓踏入院中。

抬目看去,但见满园枯叶萧瑟,宫殿荒芜,木廊斑斓,压根不像一个嫔妃住的地界。

凌菲愈向里走愈是惊心,空旷的庭院中不见一个仆人,月桂深切,秋蝉枯鸣,暮色下轻雾缥缈,如冰雪寒霜笼盖,乱草堆生中繁华

落尽,死寂的要人以为压根无人居住。

凌菲软底的绣花儿鞋踏在绿石板上,只觉寒意自脚掌底渗进来,心一寸一寸的冷下去。

忽然前边传来一阵细微的水声,转过一枚凋谢了的香樟树,凌菲便看见女人手提着一桶清水,正往屋中走去,她满身麻布衣衫,发丝简略的挽在脑袋之后,身子像是非常为亏虚,只走了两步便停下来,手攥着水桶,屈身低喘。

落日余晖透过月桂枝叶,在她的身上洒下破碎的光影儿,清寂苍凉,风穿过秋叶,无声凋零。

凌菲一步步走向前,两腿似灌了铅一般的艰重,屈身手攥在女人粗粝的手背脊上,心口酸楚的无以复加,

“豆卢,我来晚啦!”

女子弯曲的身子刹那僵滞住,桶内澄澈的井水倒映出少女好久不见的清颜,清泪一嘀嘀落到水中,波澜一荡,那清颜便倥偬难分。

女子反攥住凌菲的手,轻缓起身,略显惨白的面上再不见当日的洒脱飞扬,双眼沉寂若雪,淡微微的望着凌菲,抬手把她面上的泪痕擦去,扬唇笑说,

“你来啦!哭啥?”

凌菲望着她笑,心头愈发涩楚艰重,泪滴大嘀大嘀的落下来,搂住女人的肩头,哽声问说,

“发生了

啥事儿?咋会这般?为啥不写信跟我说?”

豆卢容音紧狠的抱着少女,仰头望向遥远的宫外,声音彷徨如夜雾浓淳,

“凌菲,我输掉了,我赌输掉了。”

“他负了你?”

豆卢容音却长长没回话,好久起身,扯着凌菲的手往殿中走,眉目间带着温侬的笑,

“来瞧瞧我的小公主。”

殿中也是冷情破敝,内殿中的床榻床榻上,一个婴孩躺在棉被上,睡的正熟,鼻管跟嘴都像豆卢。

豆卢容音把小孩儿抱在怀抱中,目光温柔,

“她仨月大了,叫顺意,你抱抱她!”

凌菲点了下头,当心的接过来,只觉的肉肉一团,那般轻软,不敢使劲儿,又不敢放松。

“看见我写的信了么?我说要做宝宝的干娘,她可答应啦?”

凌菲望着顺意,抬首淡笑问。

“看见啦!”

豆卢容音目光轻柔慈蔼,

“我跟她讲了,她非常开心!”

凌菲自怀抱中摸出一直不曾离身的青印搁顺意蔽身的棉被中,

“头一回见咱女儿,这是见面礼,往后,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叫她女儿啦!”

这青印她带在身上,却从没用过。

嘉峪城势力非常大,在大祁也有弟子,这青印也是算作一道护身符。

卢容音自是知道青印的金贵,想着要回绝,见凌菲斜眼瞠过来,便把到嘴的话又收回,笑说,

“我替顺意谢谢凌菲!”

见顺意睡的熟,凌菲当心的把她搁床榻上,搁下纱帐,起身静悄悄的望着豆卢容音,

“如今可以跟我讲了么?”

豆卢容音敛着一对纤睫,安静点头,

“我全都跟你说!”

二人入了配殿,豆卢容音为凌菲倒了水,一般的瓷杯,陈年旧茶,味儿粗淡,凌菲也不嫌恶,端起来吃了半觥。

豆卢容音呲笑一声,

“是不是非常鄙夷我,居然落在这个田地!”

凌菲抬头看过来,冷呵道,

“我气你为啥不和我说?”

豆卢容音二手捧着茶觥,抿了口茶后,干裂的唇肉才有了二分血色,张口道,

“事儿发忽然,那时我还在月子中,若英殿忽然给封,我的行动也遭限。

顺意满月后,我给贬为答应,迁到此地,一行一动都有人监视,更加没有了自由。”

凌菲蹙眉,

“究竟发生了何事儿?”

此刻天儿已近黄昏,配殿中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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