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仆役,不去也是可以的。”顾氏道。
李徽却道:“东翁有命,我怎能不去?那件事是个误会,怎能老记着这件事。再说,我不也好好的么?我去瞧瞧。”
顾氏轻叹不语。丑姑说归说,心里也知道是阻止不了的。她们心里都明白,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家里现在靠着主家的一些接济和在主家做事贴补家用。真要跟主家翻脸,那可没有任何好处。除非全家离开这里。但离开此处,又去何处栖身?
李徽换了新袍子,整理了发髻出了门,前往顾
家南宅。到了南宅门口,发现顾谦的骡车随从正在门口停着候着。见李徽来了,顾谦指了指后面的一辆骡车示意李徽上车,随即钻进了车中下令出发。
李徽本以为又要和那个韩庸同车,但却发现韩庸并没有跟随,那辆骡车居然是单独为自己准备的。若是之前,李徽定然心中开心。但现在的李徽,却谨慎了许多。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顾谦这么做是什么目的,尚待观察。李徽是打定了主意,从现在开始,跟顾家人打交道,得多长几个心眼。
大雨之后的山野田地里的景象和之前已然截然不同,尽管之前受了那么长时间的干旱,但是这雨后的野外迅速的呈现出大片绿色来。
像是变了魔术一般,之前灰蒙蒙枯黄一片的田野,此刻生机盎然。晨间的风凉爽舒适,道路两旁的沟渠里,流水轰轰,蛙叫虫鸣,生机勃勃。
车辆很快抵达东湖庄园左近,李徽从车窗看出去,但见万亩水田一片碧绿,禾苗长势喜人。风吹过,绿浪如潮,甚为好看。
车辆在庄园外的野地里停了下来,顾谦在前方下了车,杵着拐杖沿着沟渠的梗道缓缓走去,深入水田之间的阡陌小道。李徽自然下了车远远的跟在后面。
水田之中有不少佃农在田间做事,见到顾谦,都连忙行礼问好。顾谦弯着腰跟他们说话,态度倒也慈和。李徽在后面听的清楚,说的都是关于庄稼长
势的事情。
走了小半个时辰,顾谦似乎有些疲惫,便在一处田头空地停步,那里正好有一棵树,倒是可以遮挡逐渐炙热的阳光。身后跟着的仆役在树荫下摆上马扎小桌,沏上茶水,侍奉顾谦坐下喝茶。
顾谦转头看向后方,见李徽远远的站在田埂上并不靠近,嘴角露出微笑来。向着李徽招手叫道:“李家小子,干什么站的那么远?过来说话。”
李徽缓缓走近,躬身行礼。
顾谦上下打量李徽几眼,呵呵笑道:“李徽,来坐下,陪老夫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