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宁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站在一旁看着顾谦道:“阿翁找青宁是不是有什么事?”
顾谦沉吟片刻,伸手从袖中取出两物放在案上,沉声问道:“青宁,这两件东西,你可识得?”
顾青宁看着桌上的黑玉膏和那方丝帕,惊讶道:“这……这些东西怎么在阿翁手里?”
顾谦沉声道:“你只说,这些东西是不是你的?”
顾青宁道:“是我的啊。可是,怎么到了阿翁手中。不应该是在……是在……”
顾谦道:“应该在李徽手里是不是?你
将这两件东西送给了那李徽是么?”
顾青宁有些慌张,结结巴巴道:“是……可是又不是……阿翁,这东西……”
顾谦面色变得严肃起来,低声道:“青宁,阿翁问你,那李徽是如何骗取了你这些东西的?你实话实说,不得隐瞒。你们是什么时候单独相处的,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是否有不轨的举动?你必须如此告知于我。”
顾青宁脸色涨红,羞的耳朵根子都红了,娇嗔道:“阿翁,您在说什么呀?”
顾谦沉声道:“青宁,阿翁没有和你说笑,这件事很重要。你必须如实回答。”
顾青宁怔怔发愣,忽然道:“阿翁,这些东西您是怎么得到的?你们不会对李徽做了些什么吧?这件事跟他毫无干系啊。阿翁,你们可不能冤枉他。”
顾谦冷声道:“我顾家女子,岂是李徽这种身份低微之人所能觊觎的。他不自量力,居心叵测,理当受到严惩。快说,他是如何骗取你的信任的。这件事可由不得你任性。”
顾青宁苦笑不得,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可能害了李徽。阿翁他们定然已经生出了误会,不知李徽现在如何了。
“阿翁,你们想到哪里去了?好吧,青宁说出实情便是。青宁为了给阿翁的生辰增添惊喜,便想着在荷花池假山上做个喷泉景观,让阿翁开心。但是我又不会这些,家里的匠人也不会,我便想到了李徽。当初他引水灌溉,能
让水倒流,我也在场亲眼所见。所以青宁认为他一定有办法,于是便请他帮忙制作。”
顾谦皱眉道:“是你找他的,还是他主动提出的?”
顾青宁跺脚嗔道:“当然是我找他,求他帮忙的。他平素都躲着我们的。这一个多月来,他不是跟着您东奔西走的么?阿翁回忆一下,他哪次见到南宅女眷不是躲着走的?青宁请他帮忙的时候,他还不肯呢。他说,内宅他不能出入,更别说长时间在内宅逗留了。他要我禀明阿翁或者祖母,征求同意。可是,青宁是要给阿翁和所有人一个惊喜啊,又怎能告诉你们。那岂非不是惊喜了?”
顾谦脸色微微舒展,沉声道:“哦?他是拒绝的么?倒是……倒是……有些意外。”
顾青宁轻声道:“是啊。青宁求了他许久,最后还是硬逼着他帮我,他才肯的。”
顾谦皱眉道:“那这丝帕和黑玉膏是怎么回事?”
顾青宁叫道:“荷叶茎上全是尖刺,他下水安装,被尖刺划伤了手脚。我见他手腕上流血,实在过意不去,才拿了膏药让他止血。这丝帕是我替他包扎手腕的。他说回去清洗干净再还给我。一只丝帕而已,还不还又算什么?我都快忘了这事儿了。阿翁啊,您万万别乱猜疑,不要为难李徽。他是好心帮忙,可没有对我有半点不敬。”
顾谦终于全部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倒是有些尴尬。原来是自己误
会了李徽,按照顾青宁的说法,这件事根本不是李徽的错。就算他确实进了内宅,也不是他主动要进的,而是青宁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