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但被大司马11训斥,责令他们守规矩。可是,这种事,即便表面服从,内心又怎能平复?古往今来,权力之前,哪有什么血缘亲眷之情?兄弟阋墙,父子反目,血亲相残之事多如牛毛。桓将军当不至于如此天真的认为这些事不会发生吧?”
桓冲其实在听到郗超告知桓秘桓熙等人阴谋的第1时间便意识到是因为权力之争,只不过他需要从郗超口中听到这些,以证实自己的猜想。
郗超所言不出预料,但也符合逻。身为兄弟,他了解桓秘的为人,知道他对自己本就心怀极大不满,更知道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至于桓熙桓济,若在桓秘的鼓动之下,这两人也会昏了头。
在新亭时,桓熙桓济为郗超所鼓动,便敢调动兵马袭击谢安1行。由此可知这两人其实是没有任何主见,很容易为他人所利用的。而他们这么做的理由也很充分,便是兄长将军权交于自己手中,这是他们不能接受的事情。
那么眼下只剩下1个问题,桓冲需要得到解释。
“景兴,你可否告知我,你为何要来向我通风报信?我想不出你这么做的理由。你我之间,素来交往不深。相较于桓秘桓熙桓济等人,你该和他们站在1起才是。恕我说话直白,老夫知道你其实心怀某些目的,你当乐见我被桓秘桓熙他们杀了才是。”
桓冲的话尖锐直白,这种时候,其实也不必过多掩饰。需要判断郗超的行为目的是什么,判断此事的真实性,便需要单刀直入。
桓冲说罢,眼神锐利的盯着郗超,不错过他的任何1个表情和眼神。
郗超笑了起来,神色不变,缓缓道:“桓将军问得好,我便知道桓将军有这样的疑问。我先解桓将军的第2个疑惑吧。你怀疑我有目的,我承认我确实有自己的目的。我的目的其实很简单,我郗超论才智,论家世出身,不输任何人。但我高平郗氏到了我父这1代,便再无向上之力。郗超知道,许多人质疑我背叛家族,毁了我郗氏家业,令人不齿。殊不知,我早已看的清清楚楚,以我父之能,却要守住京口徐兖之地,那便是自寻死路。这么说似乎对我阿爷不敬,但事实便是如此。这便好比孱弱之人,身怀绝世之宝立于强人之侧,迟早人死宝失,得不偿失。”
桓冲哦了1声道:“哦?”
郗超站起身来,负手走到窗前,看着客栈外暮色笼罩的院落。暮色之中,传来周围骑兵的马蹄杂沓之声和战马的声声嘶鸣声。那是桓冲的随行骑兵卫队在客栈和小镇周围巡逻的动静。
“大司马志怀高远,京口徐兖之地是他很早就想要的地方。我郗氏无力保全,不如放手。我同父亲说过多次,反被他所斥责。出于保护我郗氏的目的,我才会那么做。那不是吃里扒外,而是识时务顺应局势而已。天下人怎么看我,我郗超并不在乎。桓公知我忠心,必不会亏待于我。若桓公大事成功,我郗超自可重振郗氏,立押王谢大族,到那时,谁还能说我郗超是背叛家族?短视之人看不到这1点,只会狺狺狂吠,言语羞辱我罢了。王谢众人,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我郗超从不信服他们。桓将军,若说郗超有目的,那这便是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