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这种时候,你还在记挂着5叔么?他不来,你不能瞑目是么?”桓熙冷冷道。
桓温呜呜的叫着,喘息着。
桓秘沉声道:“阿兄,你安心的去吧。家里的1切我们都会安排好的。也不怕告诉你,我们不打算让老5掌军,老5来了之后,我们会拿了他,杀了他。你莫要责怪我们,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照应,非要将军权交给老5,这是对我们极大的不公。阿兄,是你逼着我们这么做的。”
桓温双目圆睁,哇啦哇啦的大声叫嚷,忽然1下子坐起身来,瞪着桓秘桓熙桓济3人。3人吓得魂飞魄散,刚忙跪地磕头。
“阿兄莫要生气,莫要生气。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桓秘磕头叫道。
桓熙桓济也连连磕头,汗流浃背。
但忽然间,他们似乎没有听到床上的桓温再有动静,也没有了叫嚷声,甚至没有了喘息声。
桓熙抬头看去,只见桓温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已然悄无声息。
“阿爷他……他好像……去了。”桓熙颤声道。
桓秘爬起身来,见此情形,上前伸手1探桓温鼻息。桓温已然鼻息全无,魂归地府。
3个人面面相觑,似乎如释重负,又似乎惊魂未定。
大晋宁康元年4月,大司马桓温中风之症拖延数月,复发不治身亡。1代枭雄,终于没能得偿所愿,甚至连9锡之礼也没得到,便在姑塾病逝。
而更令他不能瞑目的是,临死之前,1场兄弟叔侄阋墙的权力之争正在展开。
……
凌晨时分,姑塾南城城门口,1队骑兵正悄悄的进入姑塾城。
守城的兵士是被郗超叫开城门的。郗超谁人不认识?大司马帐下的大红人郗参军没有人敢得罪。他在城门口喊话要进城,说是奉司马之命出城公干,此刻方归,不得耽误。城头守军也不敢不开门。
至于为何有数百骑兵跟随郗超进城,他们也不敢问。以他们的身份,还没资格去询问此事。
数百骑兵沿着长街直奔城中桓温居所。到了高大的院门之前,数十名守门卫士举着火把前来查看时,便听着黑暗之中有人沉声下令。
“放箭!”
嗖嗖嗖!劲弩密集射来,数十名卫士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便全部被射杀在大门口。
骑在马上的桓冲长剑1挥,厉声喝道:“进府。若有抵抗,杀无赦。”
院门大开,数百骑轰然而入,直奔大成殿。抵达大成殿前,数百人举着火把闻讯而至。
桓冲大声喝道:“我乃桓冲,前来探望大司马。尔等不得擅动,丢下兵刃投降,否则杀无赦。”
那百余人正是桓秘桓熙等人埋伏在殿前的兵马,意欲听命擒拿桓冲的,结果被桓冲带着数百骑兵冲了进来,顿时不知所措。
“本人大司马参军郗超,命你们放下兵刃投降,若不投降,便是死路。”郗超大声喝道。
百余人还在犹豫,桓冲喝道:“杀!”
1时间弩箭激射,战马冲锋践踏。由桓嗣桓谦桓修率领的骑兵卫队开始了杀戮。这5百骑兵皆为精选之士,个个身手不凡。1旦冲杀,无可抵挡。况且还占着人数优势,只片刻时间,便杀数十人,其余人跪地投降。
桓冲命桓嗣率百骑绕往殿后守着后门,自己下了马站在大成殿前叉手而立。
不多时,大成殿前,听到动静的桓秘桓熙桓济3人带着数十人惊惶而出。当他们看到殿前数百骑兵包围了殿门口,殿前横7竖8的躺着的尸体和投降的刀斧手,看到桓冲站在台阶下,身旁站着郗超的时候,他们什么都明白了。
“老5,你来了。你这是作甚?怎地闯进来杀人?岂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桓秘强自镇定,大声喝道。
桓冲缓缓道:“4哥,阿兄如何了?”
桓秘道:“阿兄已去世了。”
桓冲身子1震,眼中流下泪来。
“何时去的?”桓冲问道。
“不久之前,约莫两个时辰。”桓秘道。
桓冲咬着牙,点头道:“你们害得我没能见阿兄最后1面。真是该死啊。”
桓秘厉声喝道:“桓冲,我是你4哥,这是你该说的话么?你冲进大成殿来杀人意欲何为?”
桓冲沉声道:“4哥,事到如今,你还装模作样作甚?你们的阴谋已然败露了,你们在这里埋伏下刀斧手,意欲待我前来便杀了我。我真没想到,你们居然会这么做,居然敢这么做。若非我提前得知消息,今日我便尸横于此了。你可真是我的好4哥啊。”
桓秘结结巴巴喝道:“莫要胡说8道,老5,莫要听外人挑拨离间,根本没有的事。有人想乘机搞乱我桓家,你不要上当。”
郗超在旁冷笑,并不争辩。他知道,桓冲可不是糊涂人,这件事他根本不屑于辩解。
“4哥,我倒是宁愿这件事是外人捣鬼,可惜并不是。赵卫成,你说,是谁命你在此埋伏,意欲何为?”桓冲喝道。
桓嗣将5花大绑的1名将领推上前来,那人正是今晚埋伏的刀斧手头目,卫军都伯赵卫成。
“是……是……桓秘和大公子2公子命小人埋伏于殿前,待桓将军1到,便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