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纷纷厉声呵斥。慕容垂之子慕容农早已按捺不住,大声道:“阿爷,跟他啰嗦什么?杀了便是。时候不早了。还得赶回弘农县呢。”
李徽厉声道:“慕容垂,你敢强来,我便让你功夫白费。”
说罢,李徽伸手从怀中取出1只瓷瓶来,伸手用力拔开瓶口上的木塞,举着瓷瓶面前。那瓷瓶在阳光下飘散出淡淡的红雾。
慕容垂皱眉沉声道:“你是何意?”
李徽沉声道:“你们无非是要我死罢了,我猜想,我死之后,你们定将我头颅砍下,送去我大晋。以秦国朝廷的名义羞辱我大晋,让我大晋上下愤怒。我手中之物乃是酸水,我只需往脸上1泼,便会令我的脸血肉消蚀难以辨认。你们便无法达成目的。只有我容貌完好的头颅,才能令我大晋上下相信我被秦人所杀。你若不肯饶了我的人,放他们离开,我便自毁容貌,令你的妙计落了空。”
慕容垂皱眉发愣,李徽走上几步,将瓷瓶对着地上的死狗尸体倾倒数滴。顿时,狗头上血肉皮毛冒出白烟,刺鼻的焦臭味弥漫起来。大黑狗的嘴巴上的皮肉顿时被消蚀,露出了森森白牙。
慕容垂看着这1切心中吃惊。这晋国使臣当真是个聪慧之人,他居然猜出了自己杀了他之后要怎么做。确实,光是杀了晋使是没用的,他要将晋使的尸体派人以秦国的名义送回晋国,以示羞辱和挑衅。这样才能彻底激怒晋国,完全破坏和议。
倘若只是杀了晋使,晋国人只知道他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也没法指责是秦国杀人。若是1个面目全非的尸体送回去,看不出是晋使,1样无用。
“这……你何必如此。老夫不是答应你了么?”慕容垂道。
“你需得指天发个毒誓。今日你若食言,杀了我身边这些人,你慕容氏便从此复国无望,永远寄人篱下,为他族所驱使。你慕容垂便是天下第1背信弃义之人,今后天地厌之。敢不敢照着我说的话发个毒誓?”李徽冷声叫道。
“混账东西,说的什么话?”
“狗杂种,剁了你。敢如此诅咒我慕容氏。”
慕容垂身边的慕容农慕容楷等1干慕容氏子弟纷纷震怒,厉声喝骂。
李徽沉声道:“遵守诺言,便不会遭毒誓报应。我便配合你,让你拿了我的头去办事。公平交易。”
慕容垂面色阴沉,缓缓道:“好,便发个誓便是。若我慕容垂食言,不放走晋国使臣的随从人员,我慕容氏便永无复国之望,永为他族驱使。我慕容垂便是天下第1背信弃义之人,天厌之,地厌之。这总成了吧?”
李徽大笑点头道:“很好。这么多人都听到了。除非你杀了这里所有人,包括你自己人。否则你若食言,他们也知道你发此毒誓。况举头3尺有神明,1旦你食言,这毒誓跟你1辈子,跟你慕容氏1辈子。”
大笑声中,李徽将那瓷瓶往地上1扔,1股淡红色烟雾升腾,刺鼻难闻。扔瓷瓶,便表示自己也遵守承诺,不再毁容。
慕容垂点头,沉声道:“道乾,你带人去拿他。所有人都做好准备,但凡有人反抗,便是他们不守约定,那便全部杀无赦。”
慕容楷沉声应诺,翻身下马,带着几名身材高大骑兵缓缓上前,向李徽走近。
慕容楷身材壮硕,脚步沉重。他的马靴上挂着铁环,每踏1步,靴子上的铁环便发出1声刺耳尖锐的响声。叮啷丁啷的声音之中,空气几乎要凝固。
赵大春和郭大壮大吼着从门内冲出来,大骂道:“跟这帮狗杂种拼了便是,小郎,怕的什么?大不了死了便是。”
所有敌军见状,立刻弓箭拉满,做好了放箭的准备。
李徽沉声道:“退下。忘了我的话了么?你2人必须保护小夫人安全回大晋。”
大春大壮瞠目道:“可是,可是……”
李徽皱眉道:“没什么可是的。退下。”
大春大壮提着铁棍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小郎的话要听,但是小郎要被他们杀死了,他不让自己去保护他,这话要不要听呢?
李徽举步向前,挺胸走向慕容楷。慕容楷面露冷笑,1步步走到近前。伸手便去抓李徽的胳膊。
就在此刻,1个娇小的身影冲上前来,拦在李徽面前,大声叫道:“要杀公子,先杀了我。公子,你若死了,阿珠还活着作甚?不如1起死便是。”
李徽柔声道:“珠儿,你听话,回去后,告诉彤云……”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会活着回去的。我和你1起死便是。来,你们先杀了我。”
阿珠状若疯狂,大声叫喊,猛然间伸手去抓慕容楷手中的兵刃,试图抢过兵刃自己了断。
慕容楷身手矫健,喝道:“你干什么?”
说罢右手1缩,躲过阿珠的抢夺,另1只手在阿珠的左肩1推,阿珠身子朝1旁扑跌出去。
叮的1声响,阿珠身上1件东西掉落地上。她也被大力推搡的摔倒在地。李徽冲上去1把扶起她,大声道:“阿珠,你怎样?你怎样?”
阿珠额头见血,鲜血顺着额头慢慢流下来。李徽心中惊惶,忙查看伤势,却只是磕破了1块皮而已,伤势并不严重。
李徽怒往上撞,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