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关心的道。
对自己这个大儿子,桓豁是甚为喜爱的。桓石虔是桓氏子弟之中最为勇武悍勇的1个。当初桓温活着的时候,对桓石虔最为喜爱,称他为桓家第1猛将。只不过,在谋略上,桓石虔欠缺了些。但桓家缺的是猛将,不缺谋略之士。
“阿爷,我说的是别的事,裤脚湿了打什么紧?镇恶越想越是不对劲。或许我们该好好的斟酌1番朝廷昨日派人送来的消息和朱序命人禀报的情形。”桓石虔皱眉道。
桓石虔说的是昨日行军途中,从荆州赶来的信使送达的谢安从京城送来的信。谢安在信上说,有情报表明,秦人已然知晓朝廷收复梁益2州的消息,恐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鉴于此种情形,荆州军的进攻行动恐有巨大风险,建议桓豁即刻撤军。
谢安命人用快马5天5夜接力送来的急信,似乎显得十万火急1般。但昨日桓豁接到信之后,1眼便看清了其意图,根本没有当回事。
“镇恶,你还是太年轻了。你知道谢安送来急信的目的是什么么?什么秦军知晓我荆州军的动静,无非是他谢安不肯让我们出兵罢了。谢氏要1家独大,不希望我们成功,要我桓氏乖乖等着将来被他清算罢了。他想的美。秦人怎知我们出兵的消息?从南阳被朱序攻下之事,便可知那是无稽之谈。若秦人知晓,南阳岂能无重兵?”桓豁沉声道。
桓石虔沉声道:“阿爷,谢安不至于如此吧。当初儿子跟随大司马身边的时候,也和谢安打过交道。儿子觉得,谢安不至于在军国大事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若反对,为何不在朝中阻止?他完全有这个能力阻止我们出兵的。”
桓豁冷声道:“你懂什么。在朝中阻止便时霸道行径,会暴露他的野心。谢安这种人,既要好的名声,又要1切听从于他的地位。虚伪之极。你见他才几次?怎知他城府之深。你看人难道比你阿爷还准么?”
桓石虔皱着浓眉沉吟道:“那么南阳被攻下多日,秦军援军不至又如何解释?朱序禀报说,他初8进军,十3抵达南阳,十5攻城,十8攻克。又在南阳休整了两日,前后十2日,却没有任何秦军援军前来的迹象,这1切作何解释?南阳又非在这大山之中,虽则北边有伏牛大山,周围有些小山岭,但并不影响秦军周边的增援的,最多迟滞1两日而已。怎会十2日都见不到援兵?”
桓豁沉声道:“朱序攻了他们1个措手不及,所以才会如此。朱序也说了,要攻顺阳郡,武当郡。我估摸着,秦军已在路上。他们不可能坐视不管。他们要是不管朱序,朱序会攻到长安去,呵呵呵,那倒是省事了。”
桓豁说着,呵呵笑了起来。
桓石虔咂嘴皱眉,沉声道:“阿爷,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儿子也征战多年,大大小小的战事也参加了多次,不说身经百战,却也是有些经验的。这次进军,我觉得跟以往同敌人交战大不相同。当初我跟随伯父出征,无论是秦人还是鲜卑人,他们都会沿途滋扰,进入对方境内,总是不得安宁。即便是攻其不备,他们也会用小股兵马迟滞我们,争取时间调集兵马。但这1次,这1路上静的可怕。我们出兵十多日来,可曾遭遇秦人1兵1卒?”
桓豁沉吟道:“那是因为我们周密计划,走了隐秘山道,避开了秦人城池和要道。带路的向导乃是本地巴獠山民,故而才能神不知鬼不觉。”
桓石虔摇头道:“不对。秦人不可能不在边境以及山野之间布置巡逻兵马和哨探。以己度人,我荆州边远之地亦有哨所和少量兵马巡逻,秦人为何不那么做?况且阿爷难道没发现么?我们这1路行了3百余里,别说秦军士兵,就连山民也没见1个。路途中遇到的几个山村都空无1人,山民都不知所踪,这也太奇怪了。”
桓豁皱眉思索起来。
“山民……或许是躲起来了。山野村夫,见到大军前来,必会惊恐,故而躲藏起来也是情有可原。”桓豁缓缓道。
桓石虔道:“阿爷,有没有可能是,秦军知道我们进来了,故意装作不知,诱我们深入。山民消失,不是因为他们恐惧躲藏,而是秦人担心走漏风声,将他们都抓起来了。也许秦人已经设伏完毕,就等着我们进入他们布置的陷阱了。”
桓豁瞪着桓石虔喝道:“胡说什么?镇恶,叫你别读兵书,你偏要读。你读兵书作甚?你是冲锋陷阵的猛将,无需去学什么兵法计谋。这会毁了你。读这些兵法,会让你犹豫胆怯,你瞧,你现在就开始疑神疑鬼,心中胆怯了。我大军即将抵达汉中,大战在即,万不可胡思乱想。回去好生歇息,明日1早便要出山。适才之言,不得再说。否则,以军法论处。”
桓石虔无奈,只得起身拱手道:“儿子遵命便是。阿爷早些歇息,镇恶告退。”
桓豁摆摆手,桓石虔转身离去。桓豁看着桓石虔的背影,皱着眉头。不知为何,1种烦恶的情绪涌上心头,1时间心中翻腾,哇的1口,将不久前吃的干粮吐了出来。顿时臭气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