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骇之中,秦军兵士大声喊叫着,拼了命的往回跑。前方倒是有些兵士知道逃不了,反而往山包上冲,试图拼死1搏。结果在火铳的轰鸣声中,身上多处数十个小孔,变的血肉模糊。
混乱持续了约莫1炷香时间,命令终于从前方传到了后面,秦军骑兵纷纷掉头逃离,这才摆脱了这混乱的1切。不光前方死伤1百多人,后面看不见的地方也发生了混乱,有人摔落沼泽之中,有人在林子里乱跑,被荆棘尖刺扎的鲜血淋漓。
战斗结束的很快,所有的秦军都掉头退走之后,除了远去的嘈杂声,1切又都安静了下来。山包下的1堆人马的尸体,沼泽上飘着的几顶帽子,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若不是这些场面就在眼前的话,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结束了?”郑小龙提着弓箭看着北边的林子方向发愣。
李荣笑道:“你还想怎样?”
郑小龙道:“我才杀了两个。我得练弓箭了。”
李荣道:“你要练的东西多了。去,看看敌人退到何处了。切记,不要靠的太近,更不许去追杀。”
郑小龙点头答应,飞奔而去。
……
毛当很快得知了沼泽之中战斗的情形,面对垂头丧气的毛凤和张锐,毛当温言安慰了几句。这件事倒也不能怪他们,对方料敌机先,在沼泽之中设伏。那种地形,兵马再多也是无用。只能退回。
不过,对于他们禀报的,对方用1种声音巨大,喷着火烟的武器攻击他们的事情,毛当表示怀疑。世上哪有这种武器?想要弥补罪责,却也不应胡乱编造夸大敌人的兵器厉害。就算是被弓箭埋伏狙杀,也是能够理解的。
“休要胡言乱语,哪有什么喷火兵器?你们怕是吓昏了头了。大敌当前,小小的胜负无关紧要,但胡言乱语,蛊惑军心,则当军法处置。再不许胡说。”毛当给予了严厉的训斥。
毛凤和张锐只得闭嘴,不敢再言。
毛当皱着眉头策马站在城下,看着不远处的城头。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些恼怒了。城中这支兵马,看上去不像什么正规的兵马,自己内心里其实并没有太看重,只是出于领军者1贯的谨慎而保持最基本的尊重。没想到,对方居然料敌机先,识破了自己的心思。
沼泽之中设伏,阻断兵马绕行救援彭城的计划,1方面表明对方领军之人的头脑是清楚的。另1方面,则说明眼前这支晋军是铁了心要阻挡在这里,要和自己死磕了。
1种军人的血性和傲气让毛当生出了些许的愤怒。
“既然你们逼着我攻城,那我便不客气了。本来,我并不打算这么做,只想快速救援彭城。现在,你们非要拦着我的兵马,那我只有把城攻下来,把你们都杀了。这都是你们自找的。”毛当冷笑想道。
……
午后的几个时辰,城上城下难得的安静。东府军在城头戒备歇息,养精蓄锐。城下秦军也安静的很,大部分兵马都在休息,人马躺了1地,像是淮阴城中渔民到处摆在地面上晒干的鱼儿。
但有1部分秦军兵马却在忙碌,左近的树木被他们1扫而空,砍来的杂树用来捆扎制作攻城的云梯。面对不高的城墙,云梯自然也无需制作的太好,能往上爬就好。
除了云梯之外,秦国骑兵身上带有钩索,那也可以用作攻城。胡人攻城手段1向匮乏,但他们摸索出了自己的1套,便是攻城士兵带着钩索,进攻时可用钩索攀爬,或用钩索勾住城头防守兵士将他们拉扯下来。据说此法源自于当年匈奴和汉朝的攻战。
当然,在如今这个时候,攻城的手段早已相差无几。但眼下对毛当的骑兵而言,并无攻城器械随行,那也只能因陋就简,重拾老办法。在毛当看来,这其实已经足够了。
李徽站在高高的城楼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敌营之中的情形。他心里明白,对方的进攻迫在眉睫,1场恶战即将开始,眼前只是大战前的宁静。
“他们要进攻了,兄弟,如果形势危急,我希望你能够早些撤离,我会为你断后。南城外已经备了马匹,出城后便可骑马离开。”身旁的周澈眯着眼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敌军,沉声说道。
李徽笑了笑道:“兄长,你知道我不会走的。就算要走,也是你我1起走才是。我不可能抛下你们自己逃命,那我算什么人?”
周澈摇头道:“兄弟,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能做1番事业,你的命比我们所有人都要金贵。你活着,可以替我照顾冰柔和孩儿。还有彤云妹子,阿珠青宁妹子她们。还有我那两个侄儿。兄弟,不要倔强。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输了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我活着又有什么用?”
李徽转头看着周澈,沉声道:“兄长,莫要这么说。你的命对我们所有人都很重要。听说冰柔阿嫂又有身孕了是么?你定不希望那孩儿生出来看不见他阿爷吧?兄长,我知道你付出了很多,特别是为我。而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回报,心中甚为惭愧。至今你都顶着我丹阳李氏的族人的名字为官。这件事令我心中颇难安宁。”
周澈微笑道:“兄弟,不必如此。我周澈能有今日,已经很满足了。”
李徽摇头道:“男子汉大丈夫,谁不想光宗耀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