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谁能保证永远胜利?便是诸葛亮在世,也做不到吧。败了两仗而已,有什么可惊慌的?”
司马曜叫道:“可是他们都说,要迁都。建康不安全。江淮守不住,秦人很快就要打到江边了,如之奈何?”
谢安冷冷看着司马曜道:“他们?他们是谁?依老臣看,是陛下想要这么做吧。陛下怕了是不是?”
司马曜叫道:“那些人说的话你难道不知?朕这里有他们递上来的折子。就连琅琊王氏,太原王氏等大族之人都这么说呢。你要看看这些奏章么?朕拿给你看。”
“老臣知道,倒也不必看了。”谢安皱眉道。
“你不打算解释解释么?”司马曜道。
谢安摇头道:“解释什么?井蛙不可语于海,夏虫不可语于冰。老夫无需跟他们解释,他们什么都不懂。”
司马曜咬咬牙,沉声道:“有人说谢公不能力挽狂澜,贻误国事,恐招致我大晋社稷崩塌。你也不打算解释么?”
谢安双目如电,看向司马曜。司马曜心中慌乱,忙道:“不是朕说的,是朕听到有人这么说的。谢公就当他们是胡说8道便是。”
谢安目光变得柔和下来,缓缓道:“庄子曰:夫大道不称,大辩不言,大仁不仁,大廉不谦,大勇不忮。道昭而不道,言辩而不及,仁常而不成,廉清而不信,勇忮而不成。陛下,老臣不必解释这1切,老臣所做的事情,不存私心,不存杂念,故而无愧于心。”
司马曜轻声道:“谢公,朕只是想知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朕不瞒你,朕心里慌的很,也很怕。他们说来说去,朕的心也乱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谢安点点头道:“陛下,老臣知道你心里慌乱,知道你生出了疑虑。但是,有些事不能有半点动摇,即便遭遇了挫折。老臣只和你说1个道理。听说那苻坚已经在长安为老臣造了府邸,说攻下我大晋之后,他让我谢安当吏部尚书。所以你瞧,老夫投降了秦国,不但无性命之忧,而且依旧能高官厚禄。琅琊王氏,太原王氏,我大晋的大族,都可以得到苻坚任命的官职。可是,陛下呢?你怎么办?我们这些人都能保命,再不济也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陛下呢?你怎么办?司马氏怎么办?你只要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便没有那么多困扰了。老臣不愿去秦国的吏部尚书,老臣要为大晋战到最后1刻。陛下呢?”
这简单的1问,令司马曜如醍醐灌顶1般。他们都是有退路的,自己可没有。自己应该是最坚定的,怎么还动摇起来了?这是多么愚蠢的想法啊。人人都有退路,自己这个大晋皇帝可没有退路啊。
“谢公。朕向你道歉。朕太蠢了。”司马曜站起身来,长鞠到地,向谢安致歉。
谢安起身还礼,沉声道:“你要致歉的不是老夫,而是先皇,列祖列宗。你要当亡国之君,断送了大晋的社稷,便是千古罪人。他们会责怪你的。陛下,万万不可慌张,这场仗,我们还没输呢。”
司马曜看着谢安。谢安缓缓道:“荆州桓冲虽然受挫,但兵马尚有8万,只折损少许兵马。竟陵江陵夏口还在,屏障犹在。他能及时退兵,便是要死守上游屏障。秦人想要攻破上游,岂是易事?”
司马曜点头。
“下游彭城之败,乃大意所致。谢玄说,北府军士气未挫,6万主力大军犹在。彭城之败,反而令他警醒。这未必是坏事。于局势上而言,虽然极为不利。但是若论胜负,为时尚早。”
“寿阳必有1战,很快就要开始了。老夫已经做好了寿阳陷落的准备。寿阳突前,又是敌军重点攻击之地,与其在寿阳死战,不如退而求其次。江淮之地,河流水网多如牛毛,放他们越过寿阳抵达淮南之地,伺机交战更为有利。令其骑兵车马难以纵横,陷入其中。所以,寿阳若是陷落,陛下也不必惊讶。”
司马曜道:“淮南之地作战,我们便有胜算么?”
谢安摇头道:“老夫不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事,还需看天意。我们能做的便是谋划好。倘若天不佑我,任凭我们如何谋划也是无用。倘天佑大晋,自然会有转机。当然,前提是,我们要做好我们该做的。1旦在淮南作战,那将是1场大战。1战,可定胜负,可决生死。那才是最后的1战。之前的胜负,都算不得胜负,更无需为此而担忧。”
司马曜道:“可是,兵力悬殊还是太大啊。在淮南作战,北府军6万人,加上桓伊和江州的45万人,不过十万之众。要面对的是数倍于己之敌,几十万的秦军啊。对了,还有东府军呢。怎地没听到东府军的消息?李徽在做什么?彭城之战他的东府军也没参与,他的兵马在何处?”
谢安皱眉沉吟道:“是啊,还有东府军呢。李徽在干什么?倒是很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