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太惨了,上千伤兵在营中哀嚎,身上各种伤口,惨不忍睹。
本来打仗死伤倒也寻常,可是这1次明显是王恭在整自己。死伤4千余人这笔帐都要算在他的头上。
那些伤兵实在太惨。这么热的天气,伤口1两个时辰便开始肿胀溃烂,也得不到治疗。刘牢之派人去后军要求军医前来给伤兵上药治疗,结果只来了十几个军中郎中,只带来了少量的药物前来,根本救治不过来,药物也根本不够。
那些郎中们说,不是他们不肯带药物来治疗,而是军中本就没有备多少药物。王恭说,军医和疗伤药物都是费钱的东西,不如不要。大伤治不好,小伤死不了,何必花钱在这上面。所以北府军军中的军医被大量裁撤,药物也大量短缺。
刘牢之在伤兵营中的短短半个时辰里,便有十多名兵士死在眼皮底下。
这王恭简直是个蠢货,自他接手北府军之后,不但粮饷减少,待遇降低,连基本的保障都捉襟见肘。他不是不懂军医药物的重要性,他是根本没有钱花在这上面。这个蠢货完全拿北府军将士的命不当命,北府军将士们死的再多,他也不会心疼。
大骂了1番的刘牢之终于安静了下来,皱着眉头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再过1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山了,攻城就要开始了。王恭定然还要自己打头阵,自己手中山下的1万5千兵马估计还要死伤几千人。自己手中的兵马就这么白白消耗了。这着实令人恼怒和不安。
正在刘牢之踌躇之际,大帐外马蹄声响,1名将领飞驰而来,快步进帐。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刘牢之的外甥何无忌。何无忌在彭城为参军司马,留守彭城负责后勤事宜。舅甥2人已经多日没见了,刘牢之见到何无忌甚为讶异,惊愕的站起身来。
“无忌参见舅父。”何无忌进帐叩拜。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彭城运粮么?”刘牢之讶异问道。
何无忌留守彭城,也负责将彭城的粮草物资运往京口,供应大军粮草。所以刘牢之觉得讶异,他居然来到前线了。
何无忌爬起身来,脸色郑重的上前,低声道:“舅父,借1步说话。”
刘牢之看了看周围,都是自己人,沉声道:“说便是,鬼鬼祟祟的。”
何无忌伸头凑在刘牢之耳边低声道:“舅父,大事不好。东府军大军正在进攻彭城和广陵,我们的老家要被东府军抄了。”
刘牢之闻言大惊,大声问道:“此事当真?”
何无忌道:“千真万确。我押运粮草乘船前往京口,路途之中遭遇进攻广陵的东府军兵马正在渡河。人数足有数万。我的船队被他们拦截了。领军的是东府军将领李荣,他得知我是彭城来的,又知道我是你的外甥之后,对我说,彭城他们的兵马也占了。他说,不为难我,因为北府军是兄弟兵马,他们东府军此举是针对王恭大逆不道之举。他放了我,要我告诉舅父,不要助纣为虐,否则便是同东府军为敌。彭城广陵他们都要了,京口也要占领。王恭等人是谋反,谢大将军在会稽起兵讨伐,徐州刺史李徽也已经起兵了……”
何无忌说的颠3倒4,但基本上将情形也说了个大概。刘牢之听了,整个人目瞪口呆,半晌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