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不会怪你的。”谢玄道。
何谦艰难喘息道:“不不不,人不该失去坚持,不该没有骨气。罪将不该如此。罪将向大将军请罪,请大将军降罪于我。”
诸葛侃在旁道:“大将军,其实何参军虽然和王恭合作,但是他暗地里可没少帮我们。多次劝阻王恭对我北府军旧将下黑手的事情,也向我们通风报信,告知王恭心中所想,令我等得以保全。他虽背负骂名,却是委曲求全之举啊。此番和我们1起起事,已然说明了1切。请大将军饶恕他吧。”
谢玄缓缓点头,伸手抓住何谦的手道:“好兄弟,我从未怪过你们。怪只怪我谢玄没有保护好你们。这些事不必再提了。你伤在何处?赶紧去医治。”
何谦面露笑意,紧紧抓住谢玄的手喘息道:“多谢大将军。我的伤治不了啦,但临死之前,能见到大将军,能得到大将军的宽恕,我已然心满意足。我只求大将军1事,我儿何冲寄养在广陵城中,请大将军将他找到,带在身边抚养。不枉末将跟随大将军1场。来世……我何谦还为大将军饮马牵辔,效犬马之劳。”
谢玄1惊,忙检查何谦的伤口,这才发现何谦胸腹之处被砍了1个大口子,肠子都露出半截来,伤势如此之重,根本没有医治的可能了。
“大将军,请答应我。”何谦叫道。
谢玄沉声道:“好,我答应你便是。你之子,便是我之子,我定好好教导他。”
何谦面露微笑,长舒1口气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
说罢张口大口呼吸了几口,旋即头1歪闭上了眼睛。
高衡伸手1探鼻息,何谦已然气绝身亡。
谢玄眼中含泪,将何谦的手送开,为他整理了仪容,轻声道:“好兄弟,好样的。不愧是我北府军中之人。来世再做兄弟吧。来人,将何参军的尸首擦洗干净入殓,击败王恭之后,拿他的人头祭拜。”
亲卫将何谦的尸体抬走处置。谢玄心中郁结,看着众人正要说话。外边突然传来大声呱噪之声,似有大量人员喊叫吵闹不休。
谢玄心中本就悲痛,闻声喝问道:“何人喧哗?”
1名将领匆匆飞奔而入,禀报道:“禀报大将军,俘虏的降兵呱噪难安,吵着要见大将军。”
谢玄皱眉道:“因为何事?”
那将领道:“大将军去瞧瞧便知。”
村中空地上,几十堆篝火熊熊燃烧着。篝火中间,适才作战被俘虏的近千名兵士站在泥水之中正在吵闹不休。周围看守的起兵大声呵斥,场面颇为喧闹。
谢玄大踏步走来,场上众人兀自吵闹,并没有看到谢玄等人的到来。
谢玄厉声喝道:“怎么回事?都在吵闹什么?”
众人这才发现谢玄等人的到来。1干降兵呼啦啦跪在地上向谢玄磕头,口中叫道:“我等参见谢大将军!”
谢玄皱眉扫视众人,再问1遍道:“发生什么事了?吵闹什么?谁来告诉我?”
人群中1名中年降兵站起身来,欲走上前来。亲卫厉声喝止。谢玄摆摆手问道:“你是何人?你想说什么?”
那中年士兵拱手道:“大将军,小人马老8,北府军后军赶大车喂马的。大将军当年初到广陵招募兵马之时,小人便是第1批参军的老兵。小人没什么本事,只是赶车赶得不错,又胆小怕死,便留在后军运粮,也没立什么功劳。许多年也不曾升官。但是小人兢兢业业,从不敢耽误事情。小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谢大将军离开了,来了王恭,小人能有什么办法?只得继续赶车运粮。这是小人认为能为北府军做的唯1的事情。可是,小人怎么就成了叛徒了?怎么就被他们辱骂我吃里扒外,认贼作父了?大将军,小人不明白啊。咱们这里的兄弟,都是没法子啊。我们得知大将军回来了,也都高兴的很。早就商量了,绝不同大将军为敌,大将军归来我们便投降。可我们怎么就被那些兄弟赶到泥地里受罪了?受罪倒也罢了,还骂我们背叛大将军,这从何说起啊。所以我们便吵闹起来,想见见大将军,给我们评个理。如果大将军说我们是叛徒,小人等2话不说,也认了便是。大将军杀了我们也没话说。”
那中年降兵说罢,1群降兵纷纷叫道:“是啊,我们没有背叛大将军啊,我们怎么会那么做啊大将军。死了也不肯背负这样的骂名啊。”
谢玄明白了,原来是骑兵们说今晚投降的这些北府军士兵是叛徒,将他们赶在这泥水空地上过夜,言语之间恐有奚落嘲笑。这些降兵觉得自己身不由己,这才争吵了起来。
谢玄缓步上前,伸手拍了拍那中年士兵的肩膀道:“马老8,今日这1切阴差阳错,怪不得你们。我知道你们不明白这些事情,知道你们身不由己。王恭那厮,裹挟兵马,攫取北府军领军之权,逼着你们跟我作战,这不是你们的错。诸位,1日为北府军,终身便为北府军。诸位若愿意,谢玄可收编你们重新回到军中。若不愿意,我也可放你们离开。如今的1切,都非你们所能左右,怎会怪罪于你们?”
中年士兵跪地磕头叫道:“多谢大将军,我等自然愿意跟着大将军干。小人求之不得,大伙儿也都是这么想的。我们愿意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