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吃就吃到了天黑,看赫江没有说要起身回家的意思,孟琳琅一贯不暴饮暴食,这会儿已经吃的半饱,捻这酒盅依着椅子歪头看他。
赫江是她见过最为讲究,也最为爱惜粮食的男人,不管好吃不好吃的食物,他一点都舍不得浪费。
之前孟琳琅有意问了一下,他说很多人之所以浪费,那是没有见过饿了许久等不到口粮,吃草根树皮,经历过保证一颗米粒都舍不得浪费。
这大概是以前他在战场上军饷补给不到位,养成的这种习惯吧!
孟琳琅没有问。
“你有事去忙吧!这还有半壶酒的功夫,你没有回来我就自己回去了。”
赫江夹菜的手顿了顿,放进自己碗里,他光顾着给孟琳琅烫菜,自己一口没吃,抬手揉揉她的头发,无奈道。
“真是聪慧,什么都瞒不过你。”
看吧!平常恨不得把她拘在家里,放在眼皮底下看着,今天无缘无故带她出来吃锅子,还真是处心积虑,亏她下午要出来之前还真的兴奋了一回这人总算有点浪漫细胞了呢。
“当然了!就没有我看不透的事!只要我愿意,你以前的所有过往,我都能知道,不过是懒得理。”
孟琳琅挑眉看他,恶趣的就想见到赫江被自己窥破过往尴尬的模样。
“傻丫头,看把你给能的。”赫江起身,再待下去又要回到白天被挖出旧事的节奏了,“乖乖在此等我回来,谁来也不需要搭理。”
“去吧!”
就最近那紧张兮兮的精神状态,孟琳琅清楚赫江走不远,面前的碳火炉子咕咕冒泡,她百无聊赖的把玩着酒杯,推开窗子依在窗前看外头的寒风肆虐。
不愧是天子脚下,夜晚的京都也不是孟琳琅想的那样黑乎乎的,街道两边的铺子开着,门口的大红灯笼喜庆的燃着,灯红酒绿这事不管那个时代都有,莺莺燕燕的娇笑合着笙箫在夜里格外清晰,无不是在宣告这是一个太平盛世。
已经没有要继续吃的兴致,孟琳琅一口喝了酒盅里的酒,就听见有急促的脚步传来。
没一会儿,雅间的门吱呀一下被打开,孟琳琅还以为赫江回来了,没想到来人让披风兜帽包裹的严严实实。
不会这么倒霉吧?!出来吃个锅子,也能遇到杀手?
那口酒含在嘴里还没有咽下去,孟琳琅鼓着腮帮,瞪着眼看神秘兮兮进来的不速之客。
“别怕!是我!”
不等孟琳琅做出反应,那人自己扯下了披风的兜帽,柳文琦一张惨白憔悴的脸露出来,连头发都是披散的。
“柳文琦!是你!”
孟琳琅吃了一惊,太过震撼差点被那口酒噎着,市井里还没有消息传出柳文轩的案子定罪,这柳文琦作为投毒的凶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来就与你说句话便走。”柳文琦嗓音嘶哑,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与倨傲,有的只是沧桑与颓丧,“这京都是个是非之地,不便久留,你没事就回临安去吧!”
“什么意思?”
柳文琦这无缘无故跑来示警,该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多的我不想说,你与那位讲,他自然明白。”柳文琦看一眼门外,“我还有一事相求,明日便是我家兄长头七,你能来给他上柱香吗?他辛苦艰难的活了二十五年,你是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子。如果不是我行差就错,他也不至于早早陨落命丧黄泉……”
“不能!”不等孟琳琅做出回应,雅间的大门被人一把推开,赫江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柳公子果然是好本事,弑兄这样的罪名都能轻易洗脱。”
赫江一脸冰冷,刚刚得到消息大皇子把人捞出来送到太傅府的,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就偷偷来见孟琳琅了。
要不是孟琳琅那大大咧咧的视感情如洪水猛兽,赫江都要担心了,不过自己女人遭人惦记说
心里不酸才怪。
柳文琦显然也没有想到赫江会这时候过来,他来这一趟就是伪装而来,此刻当然也不方便就那么暴露在外,抬手拉起兜帽盖在头上。
“我的话已经说完了。至于林大夫的事,我想只有她自己能够做主,他人无权干涉!”
赫江面无表情的退开让柳文琦离开,孟琳琅也收起了散漫,她总觉得柳文琦来这一趟太过诡异了。
“要再吃点吗?”
赫江看她恨不得送柳文琦下楼的模样,一把把门拍上。
“不用了。”孟琳琅摇摇头,把空了的酒盅放下,怕隔墙有耳她凑近赫江道,“我觉得他应该知道什么秘密,你要不要去把人抓回来审问一下?”
那夹着酒气的热意拂在耳上,是亲昵是没有顾忌的亲近,赫江那点泛酸早就消弭殆尽。
张开双臂把人捞进怀里,赫江抚着那挽着高髻的后脑勺,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愉悦。
说好的做朋友,这私底下还怂恿自己把人抓回来审问,赫江不由同情柳文琦,遇上孟琳琅这“铁石心肠”的女人。
“不许去柳府。”知道柳太傅当初还动过心思要把孟琳琅说给柳文轩,赫江就格外恼火,“柳家居心叵测,咱们不去。”
孟琳琅
愣了一下,意味到赫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