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喉头一腥,赵熙文一口鲜血喷出来,原来淡然儒雅的脸,瞬间苍白无力隐隐透着青色。
“主子!”
看着那人倒下,他的侍从惊恐万分的一把抱住,孟琳琅就知道今天这人不治不行了。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人死在眼前,这里要是传出有人不治而亡的消息,那以后她夜别想接诊了。
“孟大夫。”小七欲言又止,赵熙文突然找上门来,将军府与天家的恩怨情仇一言半语说不清,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把赵熙文的真实身份告诉孟琳琅,“还是让这位公子走吧。”
“来不及了。你去把泥炉搬出来。”
赫江不在家,大妞最近都在隔壁照顾季长乐,孟琳琅缺人手干活,干脆使唤小七。
还是那句话不能眼睁睁看着病人死在这里抬出去,要是可以直接把人送走,孟琳琅也不想接这个诊。
来人的身份孟琳琅不清楚,但小七面上的忌惮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孟琳琅往那人嘴里塞了一颗解毒丸,让人抬去堂屋,放在那摇椅上躺着。
虽然治标不治本,但好歹能够缓解一下这毒发攻心的症状。
小七斟酌一下,也明白赵熙文不能在这里出事,便按照吩咐
去忙。
跟着就是针灸,开药方,煎药,不治也得治。
赵熙文的侍从对孟琳琅还有的忌惮,可眼下人都放倒了,只能放手让她医治。
一开始孟琳琅还以为赵熙文的症状是解毒后遗症,现在看是毒还没有解。
看着雍容华贵的贵公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毒,孟琳琅不清楚毒源,也只能按照平常的解毒流程。
身体换血透析是最好的发生,可这个时代没有,只能放血,再吃一些解毒补血的药材。
“孟大夫这是做甚?”
孟琳琅的匕首才拿出来,那叫侍书的侍从面色一冷,一把扣住了她的手。
“你家主子体内的毒素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放出来,我这是给他放点血再做治疗。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就不动。等他醒了把人带走吧!”
好心好意还要被人质疑,正好孟琳琅也不太想掺和这滩浑水,直接松手了。
“不得无礼。”刚刚还昏迷不醒的人,在孟琳琅与那侍从争执时醒来,撑着摇椅坐着,“给孟大夫赔礼。”
“主子……”
侍书看看孟琳琅,又看看他主子,府里的御医医术高明的不少,何必在这里找仇家看诊。
“是我束下无能,还望孟大夫大人不记
小人过。”
赵熙文清冷淡漠看他一眼,侍书立马噗通一下跪在孟琳琅面前。
那么大个汉子噗通一下跪在跟前,吓了孟琳琅一跳。
“你们真的不必这样,既然醒了就走吧!我相信你们也有自己看习惯的大夫。”
“我相信孟大夫。”
“我的治疗方式和别人不一样,一般人接受不了,我觉得你应该也不适应……”
“孟大夫,我能不能好好的走出去,就靠你了。”
赵熙文这话说的,莫名有种被人强迫的感觉,偏生孟琳琅还真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拿了烈酒和烛火跟匕首出来,问赵熙文可要咬块帕子,类似麻沸散孟琳琅有,可不想给这人用。
“这点疼痛我还是能忍的。”说罢拉起袖子,露出手腕来。
看着那结实的手臂肌肉,孟琳琅发现自己小看人了,没想到这温文尔雅的外表下,居然是个练家子。
当下不再二话,烧过的匕首用棉帕擦拭过,在那人好奇又审视的视线里,抬手飞快的划开他的手腕表层,顿时鲜红的血液蜂涌而出,那人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倒是和他温润儒雅的外表不符的坚强。
可那血太稠,不一会儿就凝固了,得用手挤着伤口才行。
那侍书几次想要开口,都被赵熙文制止,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孟琳琅也假装没看见。
“我不知道你具体中的什么毒,也不知道由什么毒物所致,只能用这种最直接的方法给你排一回毒。你若是知道当初柳公子用的什么解药,可以直接回去找。”
“恐怕还要请孟大夫继续救治。”
很多女人见血都会害怕,她面无表情的做事,那么认真,丝毫没有因为之前与侍书的争执有介怀。
这一刻赵熙文是真心信赖孟琳琅,知道她是真的要救治自己的。
那份毒药不管谁下的,来源是哪他已经猜测到,想到那血脉相连的父亲对自己下此狠手,赵熙文知道这毒除了孟琳琅,还真没有人敢解。
“公子,我实话和你说吧,你们那些宅门里的事情我们这样的升斗小民不想掺和。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希望你能明白。”
孟琳琅用手挤着那人的手,见比常人颜色深的血又流出来,反复几次差不多三百毫升的样子,这才用烈酒浇上,敷了止血药再包好。
对于赖上门的这个人,孟琳琅依旧拒绝。
柳文琦为什么会中毒,又是何人所为她不知道,但柳太傅不是平常人,那时
候也是位极人臣都保不住自己的家人,由此可见背后的人是多么可怕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