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风毅坐起来,看向窗外。外面已经大亮了,有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地板上,泛起白光。
时风毅松了一口气,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他知道他做梦了,梦中的他把他和栾清颜的过往都走了一遍,是那么真实。
他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一个重爱的人,他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有多爱栾清颜。可是梦里的环绕的都是栾清颜的影子。
把这些年自己忽略的细节无限放大,他才知道其实自己早就开始在意她了。
胸腔里面的跳动告诉他自己有多么的在意栾清颜的离去,想到栾清颜死了,他就忍不住的发冷。
时风毅整理好情绪下楼的时候,张伯正在厨房准备早餐。时风毅站在门口问张伯,“昨天有没有人来过。”
张伯惊讶的回头,见时风毅脸上带着隐隐的紧张。张伯不知道时风毅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表情,但还是实话实说,“没有人来过。”
时风毅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心又开始难受了,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疼的他有些站不稳。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那个水晶琉璃杯,这是他和栾清颜第一次出差的时候,栾清颜买的。
当时买的时候,时风毅是瞧不上的。一个夜市的地摊上,摆放着七七八八的琉璃制品,上面没有合格证,甚至连个标签都没有,时风毅不知道栾清颜买来干嘛。
他记得当时栾清颜捧着杯子爱不释手,只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喜欢。”
张伯准备喊时风毅吃饭的时候,见他盯着杯子发呆,就知道他一定是在想栾清颜。他站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毕竟两个人走到这一步,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张伯。”时风毅转过头看向张伯,嘴角带着笑意,眼圈却红红的,“我梦到她回来了。”
张伯从来没有见过时风毅这个样子,看着他心里很是复杂,“少爷,她不会回来了。”
时风毅低下头,自嘲般的笑了笑,“您以前老师劝我珍惜她,我不听,非要找一个自己觉得合适的。我甚至还因为她用感情捆绑我觉得苦恼。现在她走了,我反而开始后悔了。”
张伯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时风毅的身边,他是看着时风毅长大的,自然也了解他。他早就知道时风毅会有这么一天,但是他当时劝不住啊。
时风毅抽了抽鼻子,抬起头看着琉璃杯子说,“我现在想清楚了,她要的不就是我的一点爱,一点理解,一点包容嘛。我干嘛非要嘴硬,我给她就是了。”
张伯叹了一口气,想说,这人既然已经选择走了,就已经是决定放弃了。你能先把人找回来,就不错了。但他看着此时时风毅的样子,没忍心说出口。
时风毅仰起头,抬起手掌盖住眼睛。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为爱痛苦的感觉。仅仅是栾清颜的一个离开,他就这么接受不了,那么这几年栾清颜是怎么过来的。
张伯陪着时风毅坐了一会儿,等他情绪稳定下来喊他吃饭。时风毅摇了摇头,掏出手机给张志远打了电话,“去找何佳佳,她一定知道栾清颜在哪里,我要把栾清颜找回来。”
张志远挂完电话整个人还是懵的状态,他甚至是怀疑自己做梦了,抬起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结果把自己疼的龇牙咧嘴才知道,时风毅是真的转性了。
接到这个任务,张志远立马去了何佳佳的医院,结果连人都没有见到。
没有办法张志远只能在人出诊的时候,挂了一个何佳佳的号。轮到他的时候,何佳佳简单的问了他几个问题,他还没有来得及说栾清颜的事,何佳佳就给他开了一堆药,让他回去看看脑子。
几次在何佳佳这里受挫的他没有办法,只能多派出去一些人,分散着去找栾清颜。
他听说栾清颜是坐飞机离开的,但是白玫当时的情况根本坐不了普通的飞机,所以家里能用的起私人飞机的就那么几个家族,张志远想来想去还得去找何佳佳。
大概何佳佳早就猜到了张志远来的目的,前几次还能带着医生的职业道德问他两句,后面直接连问都不问了,看见他的名字就直接切了。
几次下来张志远也没有了办法,只能如实向时风毅禀报。时风毅听完以后沉默下来。
张志远这些日子什么方法都用了,真的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有些无奈,“她走的时候一定是安排好了,连点念想都没有给自己留,什么线索都断的干干净净。现在要找到她,真的”张志远叹了一口气,“太难了。”
时风毅盯着手里的戒指,深邃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他才抬起头,“下午的工作你安排一下,我去一趟医院。”
张志远看着时风毅的样子,重重的叹了一口,他其实是想告诉时风毅。何佳佳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并不是他亲自去和不亲自去的问题。
但是他看着时风毅这个样子,又无法说出口,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做。
下午时风毅去了医院,果然没有见到何佳佳。何佳佳甚至已经找院长把两人的名字都拉进了医院的黑名单,原因是妨碍医院正常接待患者。
被赶出来的时风毅,没有生气,也没有恼怒。而是看了一眼时间,坐在医院的长廊上垂下头不知道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