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踹翻的管家赶忙一溜烟的爬了起来,低着头,战战兢兢不敢答话。
赵德柱背着手来回转圈,越想越是生气。
他猛地停下,一双眼死死盯着自己的管家:“我说,你该不会是诚心让那王玄敢跑的吧?”
管家愣住了。
赵德柱冷哼道:“你想害死老爷,好图谋老爷的家产是吧?否则的话,缘何老爷昨晚上吩咐你的事情,你今天才去做!”
“冤枉,冤枉啊老爷!”
管家吓傻了,砰砰磕头:“小人从昨晚上回来后就一直在整理粮行内所有记录在册的奴隶名单。一直是今早上才收拾好交给老爷您。”
“做完之后,小人可是片刻都没敢歇息就去王玄敢落脚的地方找他了。老爷明鉴,老爷明鉴啊。”
赵德柱重重的哼了一声:“狗奴才,还敢狡辩。来啊。”
两旁边闪过家奴大喝:“有!”
“把这狗奴才的腿给我打断。”
“是!”
管家喊冤的声音逐渐远去,不一会儿,厅外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
待等到家奴重新将管家带上来时,后者两条腿早已经变得血淋淋的,那森森骨茬都冒了出来。
见此情形,赵德柱满意的点了点头:“来人,准备金银,备车去太守府。另外别忘了准备一根麻绳,把这狗奴才也带上。”
很快的,一辆马车就由赵府出门,趁着街上还没宵禁,往太守府而来。
比及赵德柱赶到太守府时,白天在这里磕头的百姓们早就回家了,地面上,只留下了无数杂乱无章的脚印。
当赵德柱跳下马车,准备往里进时,门口的卫兵早有警备,大喝一声手按刀柄向前。
“什么人,站住!”
刚走没两步的赵德柱被吓了一跳,连忙大喊:“别动手,是我,是我。”
卫兵瞪眼看了半天,愣是没认出来赵德柱的身份。
还是他旁边的同伴啊哈一声,拍脑门道:“这不是赵德柱赵掌柜的么。您这是什么造型啊?”
但只见,赵德柱光着膀子,身上捆着一条麻绳,就跟龟甲似的。
再加上他本就面相凶恶,怎么瞧怎么不像良人。
若非昨夜卫兵见过他,对他还有一点印象的话,怕是这会儿俩人的环首刀就已经砍了下去。
赵德柱讪讪的笑,有些尴尬:“那什么,劳烦二位和殿下通禀一声,就说赵德柱有要事求见。”
两名卫兵打量了一番赵德柱,留下一个现场看着,另一个转身进去了。
不一会儿,那卫兵出来,将赵德柱和他那个被打断腿的管家给带到了姚腾书房。
书房中,姚腾正在和毛错对着孙盛安送来的账单。
不愧有胆子跟钱明赵德柱挣会长的任务,家底还真厚。
这第一天,孙盛安光是粮食就送来了十万斤,钱百万,以及足以武装起三百人的军械衣服。
“草民赵德柱,参见太子殿下!”
正乐的合不拢嘴巴的姚腾闻声,头也不抬:“赵掌柜啊,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说着,姚腾就吩咐毛错道:“别忘了把这二百斤生铁也记下来,打造打造,也够几十人用的了。”
毛错点头。
赵德柱见状,更加不知道要怎么说好了。
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赵德柱这才壮着胆子跪下:“殿下,赵德柱特来请罪!”
姚腾闻声抬头,然而当看到赵德柱的打扮,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赵掌柜,你这是在玩s?”
赵德柱有些懵:“什,什么木?”
“呃,没什么。”
说着,姚腾赶忙绕过来将赵德柱搀扶起来:“赵掌柜,大晚上的这是做什么。”
赵德柱闻言,扭头冲外面道:“还不把那个狗奴才带进来。”
话音落下,两名家奴拉着扛着断了腿的管家入内。
赵德柱拱手下跪:“赵某办事不力,请殿下责罚。”
姚腾都懵了:“不是赵掌柜的,你都把我给整糊涂了。到底怎么了。”
赵德柱唉了一声,这才将王玄敢跑了的事情说了。
话说完,姚腾眼珠子瞪的溜圆。
不是,猪脑子啊。
知道王玄敢的危险,回去之后第一件事还不是取消刺杀任务。
靠,你是看我这几天太顺利给我上难度了是吧?
赵德柱低着头不敢看姚腾。
他也知道,单论这件事,姚腾就是把自己杀了都不为过。
其余十九家粮商知道了,非但不会阻拦,反而还拍手叫好。
特别是钱明与孙盛安,这俩人巴不得自己死呢。
可以说,从出生到现在为止,赵德柱从来没有像是现在这么紧张过。
毕竟,自己的小命是真的在别人手里捏着了。
“赵掌柜,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半天,姚腾恨恨道。
赵德柱心里一咯噔,心说完了。
“来人!”
姚腾喊了一声。
赵德柱双眼圆睁,正赶上鲁弼从外面回来,大声喊道:“这门外哪来的一箱金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