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饶命啊!”那人三四十年纪,瘦小奸诈之貌,八字胡两撇,此时哭的鼻涕横流,连连求饶,“求各位英雄好汉放了我!我这是得罪了各位什么?各位是想要什么?银子吗?我多少都给你!别杀我啊!”
“哈哈哈……”郎朗笑声于前面传来,驱散了周围的阴森黑暗,随即,一个身穿白衣,摇着把破扇子,大摇大摆的青年出现,正是宋吴。
那扬州巡抚刘祥当然认得京城大名鼎鼎的笑面虎宋吴。见着他出现此地,且周围明显是他的手下,不禁心里大惊,难道秘闻是真的?这个向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世子爷,是“那位”的人?
刘祥连忙说,“赵世子,赵大公子!老夫这是得罪了您哪里?惹得您不高兴了,我们有话好好说!不必上来就动刀动枪!”
说到最后,他都气急败坏了。那些个黑衣人可一个个都手持兵器!
“哟。刘老您说什么呢?”宋吴依然嬉皮笑脸,笑得人畜无害,说,“您当然没有得罪我。”
“那是为何要这样待我!”
宋吴笑的更深,英俊的脸上有着一丝阴霾,但隐隐约约,抓摸不透。他轻笑,说,“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
刘祥一愣
,目光闪烁,有些支吾其词,随即又挺直腰杆,义正言辞的说,“老夫实在不懂!老夫为朝廷卖命数十年……”
“行了!”宋吴笑嘻嘻的打断他的话,并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笑容灿烂,目光一片森冷,“你不过四十年纪,二十五岁入士,怎就数十年了?倚老卖老这么不真诚……”
他盯着刘祥,分明他是年纪小的那个,气势却如同猛虎,说出来的话,一个字一个字,都让刘祥颤栗,“跟漕运曹帮主一个德行……”
“曹、曹帮主?”刘祥瞬间惊得冷汗直飚。
宋吴笑眯眯望进他浑浊的眼睛,“哦。清廉正派的刘大人恐怕不认识他了吧?毕竟,那位可是将数百万担振灾米给据为己有的大贼头……”
刘祥为官一世,自然能听出弦外之音,他眼睛狂转,拼命回想是那个地方出了纰漏,给人发现了,他手脚一直干净利索的很,绝对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的。
“不用想了。”宋吴轻笑一声,说,“曹帮主早就出卖你了。只可惜刘老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连人都信错了。”
“不可能!”刘祥想都没想就否定!
却对上宋吴那笑眯眯的眼睛,愣住,随即反应过来,他现在才是糊涂
一时,居然让这人给套出话来了!
他冷汗森森,吞了吞口水,说,“这事老夫不知道!你们有证据大可弹劾我!”
宋吴听了笑弯了腰,再抬头,笑意盛然的眼中已经带了血色,说,“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存在?”
一个轻飘飘的问话,把见多识广甚至鬼门关都走过几次的刘祥给吓软了腿。
浑身都在颤抖。
是了……
若是“那位”是讲规矩的人,眼前这位赵世子根本不会出现……
“把账本交出来,我把全部都推倒曹德身上,刘老顶多是个发配边疆,好歹能留条命是不是?”宋吴笑眯眯的打着商量,一副脾气非常好的样子说,“上面那位可不知道具体情况,他是派我来调查的。我这不,惦记着那账本,若是有功,我大可放过你……”
“在我家!密室里!”刘祥想都不想就答了,还想再求饶,旁边横来一记冷刀,求世子这三个字仍含在嘴里,视线一转,血喷溅半人高,咕噜咕噜,他看见了宋吴那笑容……
宋吴笑着,身上一点血都没有溅到,一身白衣胜雪,站起来,居高临下看这朝中举足轻重的刘大人。
眼眸里无喜无悲,平静得可怕。
……
李叶秋这日一
早醒来,听见外边的鸡鸣,大大伸了个懒腰,在床上翻滚几圈,床上的枕头被铺是她用青色布料做成的,质地柔软,下面她又铺了好几层稻草,非常松软。
李叶秋上一辈子临死前,曾经在秦府住过几年。虽然被人多番欺负加害,但是衣食住行还是相当不错的,她骨子里也是个爱讲究的人,之前在李家也好,董易安家也罢,都是寄人篱下,哪里都容不得她做主置办家里。
宋吴那浑人虽然一走了之,但这木屋还是她名正言顺的地方,村里的人就算知道宋吴不在家,但是毕竟是有主的人,也不会来招惹她,董玉兰倒是上门闹过几次,李叶秋烦不胜烦,干脆买了只非常凶的大黑狗,谁来就吠谁,就算是董玉兰那泼妇,差点被狗给咬到后,也就不敢来耍泼了。
李叶秋自己都不曾发现,不过一个月时间,她已经担起这头家了。也把这里认作是她今后一直生活直到老死的地方。
于是非常用心修葺,今天弄个土墙,明天整理菜地的,每天都忙的不亦乐乎。
幸好她天生丽质,否则别的妇人天天这样操劳,早成了个黄脸婆了。
她赖着床,心里非常满意,她嫁过来一无公婆伺候
,二连相公都跑的不见踪影,一个人自由自在,还算是嫁的相当好了。
她摇头晃脑的开始唱着歌,慢慢悠悠的起床穿衣,想着今天得给菜田里的菜浇浇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