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叶秋却不答她,只是问道:“莲儿,你好好想想,这碗百合羹是怎么来的,期间有些什么人碰了这盅汤?”
莲儿愧疚地摇摇头:“小姐,这是大厨房炖的,大厨房的食材本就经过检验,我也没想到有人会大胆至此,就没想过会出这事。且大厨房人多手杂,能接触到这红枣百合羹的人实在太多了,根本就无从查起。”
将军府太大了,主子又多,谁想吃什么了,都会让跟前的丫头去厨房走一遭。再加上厨房里的人,的确是杂了点。
李叶秋想了想道:“那咱就去喂鱼吧!”
“喂鱼?”两个丫环都一脸的莫名其妙。
“对啊,咱府里的花园不是有个湖吗?今儿小姐心情好,便去湖边喂喂鱼呗。碧青,把这红枣百合羹带上。”
碧青和莲儿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大小姐用自己的食物去喂了次鱼,结果鱼全死了,自然是后怕不已,天哪,还好今天没食欲,不然就被毒死了。这事一出,将军自然就会去查了。碧青朝她竖了竖大拇指:“小姐这主意不错。”
莲儿却道:“有人用羹汤喂鱼的么?”
李叶秋摊了摊手:“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把这盅汤赏下人吧,那可就真出人命了。”
下人的命也是命啊
!曾经在底层挣扎的李叶秋无法让自己做到漠视人命,也就只好让鱼儿自认倒老了。说起来,里面有好几尾金鱼的价格都超过了十两银子,这年月,买个下人也就十两而已啊。
莲儿和碧青的眼中闪过一抹暖色,不管怎样?主子会在乎下人的命,对于她们来说绝对是件好事。
主仆三人虽有心事,但还是笑笑闹闹地去了花园。
一刻钟后,芍药居和大厨房的下人都被集中到了花园里,乌怏怏跪了一地,花园的池子之中,满池都是漂白的鱼肚子,看着便渗人得紧。
秦猛大马金刀地坐在墨言抬来的一张椅子上,左边站着李叶秋,而右边则是匆匆赶来的林淑,眉峰紧蹙,脸色比谁都黑。非亲生大小姐的吃食中被下了毒药,主持中馈的她难辞其咎,而将军亲自处理,也变相说明了对她的不信任。她的脸色能好才怪。
秦猛很愤怒,但越愤怒便越平静,他面无表情地指着满池死亡的金鱼道:“看到这些鱼了吗?你们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众人齐齐摇头。
“不知道是吧,不知道我来告诉你们,这些鱼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大小姐今儿心血来潮,喂了它们一碗红枣百合羹,而这碗红枣百合羹原是炖给大小
姐的。府医已经验过碗中剩下的残渣了,有人在这盅红枣百合羹中下了砒霜。毒害主子的罪名是什么,不用我来告诉你们吧。”
“将军冤枉啊。”
“就是给小的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谋害主子啊。”
“小的今儿还没去过厨房呢?”
“小的只是个烧火的啊。”
……
那些人开始此起彼伏的喊冤,边喊边不住的嗑头。眼前做主的人可不是夫人或老夫人,而是满身煞气的将军啊。那可是上过战场杀敌无数的,不怒自威,他们看着都胆寒。
秦猛道:“你们冤,哼,本将军才冤呢!本将军花钱买了你们,还每月给你们发月钱,四季衣裳一套不少,逢年过节还给你们发钱。合着养着你们是来给我的嫡女下毒的?今儿大小姐胃口不好没碰那碗毒羹,可万一她喝了呢?本将军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们倒是说说,是你们冤还是本将军冤?”
他的声音并没有很大,可是每一个字却都令人听得战战兢兢的:“我也不与你们多说,下毒者总逃不过你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我全给你们送到锦衣卫去,相信那边的人会让你们明白下人该是怎样为主子办事的。”
锦衣卫,众人全蒙了,不过是死了一塘鱼而已,惊动
锦衣卫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可他们看着秦猛面无表情的模样,心中却都相信了,他是真的会这样做。虽然夸张了点,可是秦将军是谁啊?锦衣卫肯定会上赶着帮他这个忙的。
所有人齐齐打了个哆嗦,锦衣卫的手段谁没听说过,那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地方。听说光是刑罚就有三千多种,每一种都足以让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将军,我们真的是冤枉啊!”
又有人开始喊道。
秦猛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我知道你们冤,本将军也不是草菅人命的人,所以便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想清楚了,这毒究竟是谁下的,怎么下的?这么多人,我就不信没一个人看见,若是指证出了真正的下毒者,其它人自然无事,但若是指不出来,那不好意思了,本将军是个忙人,没空理会一班下人的生死冤屈。”
李叶秋在旁边听了,暗赞她爹真是好手段,这样为了活命,他们定会咬出人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冷风吹过,一个个跪着的人额上却都冒出了汗珠。
终于,有一个厨娘开口了:“将军,老奴的确没看到人下药,不过这碗红枣银耳羹是芍药居的绿竹姑娘让煮的,说是大小姐忽然想喝。大小姐此前从未着
人来大厨房说过想吃什么,老奴现在想来,这其中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