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静谧,屋中针落可闻,秦牡丹只觉多等一息都是煎熬。终于等不住了,只得开口道:“姐姐一向与五皇子交好,不知对他的事情所知多少?”
果然是为了五皇子。
李叶秋笑笑道:“二妹妹你可别误会,我与五皇子真没什么交情。”
“姐姐何必自谦呢?”秦牡丹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五皇子对你另眼相看,这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误会,误会而已。”赵蔚楚早就告诉过自己,五皇子是对他的身份起了疑,才想从自己这里打听消息,她可不想因为五皇子的不怀好意,而背上一个勾搭妹夫的名声。
秦牡丹咬了咬嘴唇,决定不再和李叶秋纠缠直接道:“姐姐,我来是想请你帮我把五皇子约出来的。”
李叶秋奇了:“为何你自己不约?”
本朝的民风其实挺开放,特别是在京城这种高官贵人云集之地,礼教对姑娘们的束缚并不算深。
毕竟这里官家千金太多,又多是家中娇宠着长大的,偶尔做点越矩的事也就不算什么了。
未婚夫妻之间更是无甚阻碍,只要定好婚约,双方便是幽会也没甚关系了。
当然,婚前失贞的女子还是会被看不起的。
秦牡
丹被问得哑然,她怎么可能告诉眼前这个自己最开始并看不起的乡巴佬姐姐,她给五皇子寄了两回邀请涵都被拒绝了呢。她忍住心中的气道:“直接约他,便显得妹妹太不矜持了,所以想请姐姐帮这个忙。”
换作以前的秦牡丹,被人这般扫了面子,早就着恼,闹到秦猛跟前要求退婚了。她秦牡丹身为京城第一绝色美女,追求者不知繁几,何必忍受赵真的冷落呢。
可现在不行,李叶秋这个她一直看不上的人嫁了王爷世子,若不出意外,她便是妥妥的下任敬王妃。放眼全京城,身份能大过七世子的也只有皇子了。而当今五位皇子,没成亲的却只有赵真一个,她若放弃了,将来她的身份可就比李叶秋低一筹了,这个是她怎么也没法忍受的。
李叶秋觉得这个理由很奇怪,但也懒得深想,只是道:“不管妹妹信不信,我与五皇子绝对没有私交,所以这个忙我是帮不上了。”
秦牡丹觉得自己都这般抹下脸面开口了,李叶秋却还是推拒,当下心中更是恼恨。她一下子站起身道:“是我的不是,倒让姐姐为难了,我这便告辞。”
虽然她说得很客气,但是李叶秋自然看得出她
是生气了。
唉,蓝颜祸水啊。
秦牡丹愤愤地走出芍药居,无精打彩地回到牡丹阁。
夏凉见到她立刻惊喜地走了过来:“唉哟我的二小姐,你这是去哪儿了啊?”
“四处走走而已,怎么了?”
“五皇子请了太常寺的冰人过来了。”
太常寺的冰人,那是来提亲的?秦牡丹只觉自己一颗心倏忽间便从低谷拔到了高空:“此话当真?”
“当然,现在老爷正在墨韵堂的大厅里呢。”夏凉很是高兴,将来的自己肯定会是陪嫁丫环,若是有幸被五皇子收用,那也算是一场造化了。
秦牡丹并没察觉自己丫环的心思,高兴过后,心里又有些发堵起来,早不提亲,晚不提亲,为何非选在秦芍药回门的日子过来呢。
她在这里纠结,五皇子却是对着喝大发的赵蔚楚弯了弯嘴角。
秦猛也已半醉,但看着赵真来提亲还是挺给高兴的,他是位好父亲,虽然有些偏向大女儿,但同样希望牡丹和若兰幸福。
赵真特别诚恳地道:“本不该把日子选在大姐回门这天的,不过今日是个难得的好日子,我想着能与未来姐夫一叙也算是缘份。”
“无妨无妨,心意到了便可。来来来,我们正
喝酒呢,殿下也来一杯?”
五皇子的聘礼并不如赵蔚楚的那般隆重,但六十四抬也挑不出理来。秦猛着人将林淑请了来,专门去招待太常寺的冰人。
自己则将赵真引到了宴会厅,赵真瞳孔微眯,看着已然喝醉已经开始和苏子业称兄道弟的赵蔚楚,心道这传闻中的纨绔果然不简单,这般短的时间,不但让原先不喜他的秦将军接受了他,还和秦芍药的外祖家扯上了关系。
谁不知道,扬州苏家可是首屈一指的富商。
原以为秦牡丹是个能帮上她的好妻子,毕竟她的父亲是镇国大将军,虽说不上权倾朝野,但只手也能遮掉这大宋朝的半壁江山。
可现在看来,她比她这流落在外几十年的姐姐可差远了。
光是外祖家的财力就没法比,而且秦大将军似乎也更喜爱大女儿一些。
不过赵蔚楚就算占尽好处也没关系,他终归不可能与自己抢那位置,如果能拉拢他就更好了。
还未出正月,嘉诩帝便下了一道匪夷所思的圣旨,着敬王府七世子赵蔚楚为钦差大臣,前往江南为西北灾民募捐善款,并赐尚方宝剑一把,四品官以下,皆可先斩后奏。
圣旨一出,满朝哗然,就连三王爷
都觉得不可思议,更遑论满朝文武。
赵真瞳孔微缩,越发不明白父皇的用意。
朝中最有权力的便是秦大将军